“娘子,您且一定放宽了心,如今前线的局势一片大好。”林昭收回手,给她擦去面上薄汗,“您养好身体,便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是啊。”兰英接上话,“信还是十日前送来的,战情和皇长孙皆好。娘子若实在心急,属下便去回大姑娘,再催一封信去问问。说不定我们再接齐王殿下的信,当是让我们整理行囊前往长安了!”
兰英自小随着阴庄华,对长安亦有着无限憧憬之情,眼下说来眉眼间既有对自己姑娘的敬佩之意,又有对主子择了个如此英明骁勇的夫婿的自豪之情。
裴朝露接过兰英手中的茶饮了两口,人恢复了些精神,只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左右是个梦,无需为这厢浪费兵力。”
“你去给我熬碗安神汤吧。”裴朝露自己拢了拢披散的长发,“天已大亮,我捡些事做,不瞎想。”
她笑得柔弱又坚强,侍奉的两人望着亦无话,只躬身退去。
裴朝露静坐在榻上,控制起伏的心绪,反复告诉自己是梦,是自己多思恍惚所致。
“姑娘!”从偏室过来、在门边站了片刻的云秀,见那二人走得远些,方匆匆入内,握住了裴朝露攥着锦被的手,须臾将她搂进怀中。
她是自太子领军离开后,回来的裴朝露身边。当日回来,亦是对主子颇有微词,却也知晓是为了她好,。
她虽最是知晓裴朝露心思,却到底一介柔弱女流,不似兰英、林昭那般。裴朝露一想起早年死在东宫的其他三个婢女,遂做了这般安排,宁可孤身重返东宫也不再将她带回。
可这人,拣着空回来侍奉她。
“姑娘,你可是梦见齐王殿下了?”云秀抚拍她的背脊,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