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裴氏族人,绝不以他人之死而换一己之生!”
“死,是多么容易的事!你给我活着,去弥补你犯错的错……”
阳关外的古道上,秋风秋雨绵延,裴朝清带着已经昏厥多日的人停在医馆中,再难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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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朝露捂着胸口从梦中惊醒,二哥带兵救人,已经十余日过去,却还未归来。
“姑娘,您可是又梦靥了?”云秀倒了盏茶,掀帘进来,“喝口水,定定神。”
裴朝露接过,闷头饮尽,目光却凝在案头那个血迹已干的锦盒上。
自丹药送来,医官便给她配方用下,如今十中之三已经用完,她自己都能觉出体力的恢复和呼吸的平畅。
这些天里,五石散发作了三回,除开头一次饮了小半碗安神汤。后两回她都是生熬挺了下来,待一昼夜休整,翌日人也还算精神。
她的身体终于开始好转。
然而,因着李慕和二哥接连离开苦峪城,城中族人多有惶惶。
直到昨日晌午,他们再也忍不住,遂推了数位堂兄弟作代表来向她打探情况。言语里多有质疑和逼迫之意,甚至要她散了苦峪城的钱财马粮,各自逃奔去。
傍晚时分,却又有一波人前来,让她安抚诸人,他们不愿化作一盆散沙,尚想着团聚一致,重返故乡。
而今日里,两位婶婶入她院中闲话。她亦听出了意思,他们是在确认涵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