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还是愣着,半晌抽回手。
三年前,是他和裴朝露订亲的年份。
去岁四月,是他迎娶裴朝露的日子。
相思成疾,心病难医。
原来,他的兄长也爱她。
“不可以!”李慕摇首,“且不论皇兄是否当真如此心病。即便是,阿昙去了也无用,她是儿臣的妻子。”
“又或者,当真有用。可是日后阿昙要如何自处?”李慕起身,“阿娘,皇兄此病只能自治,旁人谁也救不得。”
他转身离去,苏贵妃下榻拦步。
“六郎,阿昙于你不过一段姻缘,可是你皇兄,是要了他的命啊。他呀看着什么都有,可偏偏至爱处,比你慢了一步……”
“阿娘是偏心,可是若非你阿兄忧思成疾,生死档口阿娘何至于此?”
李慕将她的手从腕袖拂开,叩首离开。
“你会愿意的。”苏贵妃擦了眼泪,复了一贯的倾城冷漠。
三月里,春夜喜雨。
太子病情断断续续总不见好转,这日苏贵妃又传召了李慕。
飞霜殿内,退尽了侍者。
初时母子还是好言相向,未几女子的声音厉声而起。
“我为何偏心?我如何不能偏心,三郎是我和我夫君的孩子,是名正言顺的孩子。”
“你是什么?”
“你以为喊我一声阿娘,你便是我的儿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