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小姐对谁都能横眉冷对, 偏偏在顾恭如面前总是温柔识礼,就连大声讲话都没有过两次。
宴落帆见其犹犹豫豫说不出重点,只好在叹了一声气后代为解释:“我下山时无意碰到了她, 听说她想过来寻你, 便将人给带过来了。”
“在哪儿遇见的?”顾恭如又问。
宴落帆一顿, 担忧自己给出的说辞和范玉黎不同,可他并不想将到春满楼的事情透漏出去, 不过很明显,范玉黎要比他更为在意这一点,当即抢话道:“我当时正在茶馆听书, 就遇见了。”
宴落帆点头应和, “既然已经将人给带过来了,没事我便先走了。”
顾恭如伸出手将人拦下,给出的理由十分正当:“我和范师妹独处, 对她名声不好。”
不是?这不都是凡尘界才在乎的事情吗?而且范玉黎看起来是真的不在乎是否被影响到名声,不过宴落帆打算回绝时忽然想起那位段小姐的死,说出的话便换了个意思,“也好。”
出乎意料, 范玉黎并没有对此表达不满,连抿嘴的小动作都没有, 身在还在三人前往凉亭入座时主动和宴落帆并行。
等各自做好, 顾恭如动作优雅的为两人倒好茶水, 范玉黎端起闻着那扑鼻的旭茶香, 又垂眼将其放回原处,开门见山道:“师兄,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你可是我们安溪门的大师兄。”
原谅她习惯性一开口便是指责施压。
顾恭如也不恼, 目光像是在看个不懂事的孩子,温言解释:“在天祭日说过了要待一年,现在业障还未还清,怎么能半途而废?”
范玉黎听够了这个借口,她强压着自己的任性脾气,可嘴唇却咬得愈发用力,最后蓦然抬眼:“那段蓉语的业障呢?”
顾恭如脸色不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