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之花的光芒渐渐暗淡,傅隽宴的呼吸却变得平稳有力。沈姝跪在血泊中,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城墙上方的天空开始泛白,漫长的黑夜即将过去。
"唔..."傅隽宴突然轻哼一声,睫毛微微颤动。
"傅隽宴?"沈姝屏住呼吸,轻声呼唤。
他的眼睛缓缓睁开,漆黑的眸子里映出沈姝憔悴的脸庞。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神是茫然的,随即迅速转为清明。
"沈...姝..."他的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你真的...留下了。"
沈姝的眼泪夺眶而出,滴在他的脸上:"我答应过的。"
傅隽宴艰难地抬起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他的指尖温暖而真实,与之前冰冷的感觉完全不同。
"王爷!"陆行和程煜匆匆赶来,看到苏醒的傅隽宴,脸上写满震惊,"您没事了?"
傅隽宴在沈姝的搀扶下慢慢坐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那里只剩下一个淡粉色的疤痕,仿佛已经愈合了数月之久。
"灵魂之花..."他低声呢喃,看向沈姝,"你从哪里找到的?"
"它就出现在那里。"沈姝指了指地面,现在那里已经空无一物,"像是...这个世界送给我们的礼物。"
傅隽宴的眼神变得深邃。他握住沈姝的手,借力站了起来,尽管动作还有些不稳。
"我们必须立刻前往皇陵。"他沉声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感。
"现在?"程煜惊讶道,"王爷的伤才刚刚..."
"没时间了。"傅隽宴打断他,"赵垣的溃败会加速'他'的苏醒。"
沈姝心头一紧:"他?"
傅隽宴看向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是时候告诉你全部真相了。"
一匹快马加急赶往京城。沈姝被傅隽宴紧紧搂在怀中,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他有力的心跳。他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皇陵里到底有什么?"沈姝忍不住问。
傅隽宴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我的起源...和终结。"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却让沈姝莫名心悸。她仰头看他,发现他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坚毅,却也带着一丝决绝。
"无论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沈姝握住他揽在她腰间的手。
傅隽宴没有回答,只是收紧了手臂。
皇陵坐落在京城西郊的龙脉之上,气势恢宏。由于傅隽宴的摄政王身份,守卫们不敢阻拦,恭敬地放他们进入。
穿过重重墓道,他们来到了最深处的一个隐秘墓室。这里不似其他墓室那般华丽,反而朴素得近乎简陋。中央停放着一具石棺,棺盖上是繁复的符文,与沈姝在傅隽宴密室中看到的禁术记载如出一辙。
"这是..."沈姝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室中回荡。
"我的棺材。"傅隽宴平静地说,走向石棺。
沈姝心头一震:"什么?"
傅隽宴的手抚过棺盖上的符文:"我不是自然出生的人,沈姝。我是先皇用禁术创造的'容器',目的是封印一个远古恶灵。"
他推开棺盖,里面赫然躺着一具与他一模一样的尸体,只是衣着更为古老,看起来已有数百年历史。
"每隔百年,容器就会衰老,需要更换新的。"傅隽宴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先皇创造我,就是为了接替上一任容器。但他没想到,恶灵的力量已经腐蚀了他..."
沈姝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那些试药..."
"不是试药。"傅隽宴苦笑,"是恶灵在尝试突破封印。先皇以为那些药物能加强封印,实则是被恶灵操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