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宁一怔,不知为什么心底竟生出一股寒气,像是从魂魄深处传来一丝隐隐的疼痛。
安澜毫无所觉地吃着小蛋糕,猛一抬头,发现沈宴宁脸色惨白,满头大汗,一惊:“宁宝?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我这就联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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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一会儿就好了,别麻烦了。”沈宴宁恹恹地耷拉着眉眼阻止了安澜打电话的手,他自觉不是什么大问题,缓缓就好,没必要惊动父母。
“你说,魏大全前妻的心脏病突发真的是意外吗?”沉默了半晌,还是把自己所想的说了出来。
安澜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不会吧?魏大全还敢……”她越想越觉得可能,也害怕起来。
“可能是我想多了,诶,还是不要多想了,说不准是我瞎想呢。”沈宴宁安慰自己不要总是习惯把事情想得太坏,坏人哪儿有那么多呢?
但两人也已经被这个猜想惊得吃不下去了,只得草草收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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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宁刚走出店门,见天色还早,突然想到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虽说每天都和妈妈视频聊天,但见面和视频到底不一样。
兴致一起来,就这么带着一行人坐着车回到了沈家别墅。
一开门,就见沈家别墅里满满当当的人,沈宴宁有些讶异,今儿这是怎么了?
在众人包围下的唐雪娟顺着开门声望过来,就见自家半个多月不见的小儿子站在门口,忙迎了上去:“宁宝,怎么突然回来了?”
沈宴宁和妈妈热情地拥抱了一下:“妈,今天出来和安澜聚一聚,正好过来看看你们。”
这时一旁一个满脸市侩的女人凑了上来:“这就是宁宝吧,我是你三婶啊,这么长时间不见,宁宝出落得越来越好看了。”说着就拉起沈宴宁的手,一副慈爱模样地摩挲着。
“还真是,宁宝这身体娇弱,性子也腼腆,长得这么漂亮,姑娘也比不上,怪不得能让人看上。”旁边不知是谁附和。
沈宴宁冷不防被人拉住手抚摸,只觉得手上湿滑油腻,又听到这种轻佻的话,不适地皱了皱眉,想要把手抽出来,却不想眼前人用的力气很大,一时半会儿竟挣不开。
唐雪娟一巴掌拍落了那只抓着自己儿子的咸猪手:“他三婶,我们家就是挣个辛苦钱,没你们想得那么厉害,你们想要钱还是回去找让你们来的人,我们不欢迎。”
眼看这一圈人又要闹,又听妈妈说了送客的话,刚刚拯救出自己手的沈宴宁忙示意两旁的保镖把人清了出去。
“妈,他们是谁啊?”沈宴宁爱娇地赖在唐雪娟怀里腻歪,还把刚刚被拽着的手高高举起,给妈妈看那白嫩皮肤上泛出的红痕,“来咱家干嘛?你看他们把我手都弄疼了。”
唐雪娟看着小儿子孩子气的撒娇模样,心头怜爱,把那举起的手护到自己手心里轻轻揉着:“这不是昨天京市那块地的项目彻底归属咱们了嘛,这些百八十年没见的七大姑八大姨不知道听了谁的教唆,来咱家要好处打秋风来了。”
沈北洋这边的亲戚没什么好人,沈北洋父母早年在矿上遇难,家里的钱和赔偿款被这些亲戚以抚养的名义瓜分了,却不好好照顾他,害得他年纪轻轻辍学出来打小工,就和老家的人断了联系。后来发了家有了钱,这些吸血蚂蝗又蹦了出来,沈北洋使了些手段,让他们安分了这些年。
谁知道这次这群人被谁当了枪,说是这次合作方家大业大,这次合作对沈家至关重要,沈北洋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弄出事,唆使他们过来威胁沈家,要工作、要钱、要房子……什么都要,真觉得自家是冤大头啊。
还敢说她家宝贝小儿子,她家宝贝儿子打小娇养着,千娇万宠地长大,自己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结果在自己家被人生拉硬拽,看看把人吓成什么样子了?还有那做惯农活的手又糙力气又大,儿子那手哪儿经得住这么拉扯,瞧瞧都握出红痕了。
要让自己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非扒他一层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