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不能复生,从昨晚到现在,公司安排一行人的吃住,而且似乎也很有诚意地和大家商量二舅的后事处理。
二舅一直孤单地躺在殡仪馆,想到这一点,每个人的心里都很难受,像有一只手在心中搅和,让人坐立不安,商量变成了谈判。
下午,公司负责人才安排大家去殡仪馆看看二舅。看着二舅瘦弱的躯体,躺在冰冷的窄窄的板床上,再也抑制不住的泪流满面,表妹和娘姨嚎啕大哭起来,楠楠扶着娘姨,感觉到娘姨的身体在颤抖。
娘姨比二舅小两岁,楠妈妈是老大,娘姨在家排老四,这个时候的娘姨边哭边念叨着:“楠楠,你小舅才走多久,你二舅又走了,他们让我们心痛啊,突然就离开我们,一点的后话都没来得及留下。”
“娘姨,你要节哀啊,二舅醒不过来了,但你要保重身体,别让大家太担心。”楠楠不知道怎么去劝慰娘姨,只有默默地陪着娘姨哭。这时候,让娘姨还有表妹把心里的痛排解出来,哭累了,把心里的痛尽量得到释放,才能清空思绪,歇下来。
殡仪馆给大家的时间有限,走出来时,大家的心情十分沉重。
老家的风俗是:人死了最少要三天才能出殡,儿女要守灵,如今的二舅,连多看一会的都需要交涉。把遗体拉回老家也不现实。“印象里的二舅是那么的高大健壮……”想起来,楠楠的心像被石头砸中一般,她不敢想下去了,怕承受不了那份疼痛。
回到宾馆时,大家的心情更加沉重了,二舅的遗体里没看见有被撞伤的痕迹,现场什么也没看出来,殡仪馆不让待太长时间,二舅孤零零地躺在那里,让每一个人都很不安。
悲伤与愤怒焦灼在一起,胸腔火烧火燎,几乎无法控制,单位负责接待的人还要把责任推给二舅,这让表弟忍无可忍,拳头使劲拽着,稍不慎就出手砸烂对方的脸。
负责人员逃之夭夭,第二天早上也没来,换了一个人来,他说:“我安排大家吃饭,其他事情我还真说了不算,你们的心情我理解,有什么要求,什么想法,说出来,我可以帮你们传达,大家好好商量。”
“既然你说了不算,那就跟你说没什么用了。你去叫说了算的人来,就说我们有条件,不然我们向上找,我就不信,没管你们的地方!”勇军字正腔圆地说,坚定的语气不容人反驳。
那人看势头不对,灰溜溜地走了,再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