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淮还是第一次在孟弋卿脸上看到慌乱,心中不由泛起一丝诧异。

他轻轻抿了口温热的茶水,目光在孟弋卿那几乎能凝成实质的怒视下,依旧从容不迫地拾起方才未尽之言。

“放心,小毒,死不了人,只不过会让人体态略显臃肿罢了。我已拟好药方,她只需依方服用数月,就能将那毒造成的影响给抹消了。”

闻此,孟弋卿心中的重石落地,那份紧绷的担忧渐渐消散,转而被淡淡的懊悔所取代。

他暗自思量,自己当初因她与他人结秦晋之好,一时赌气,毅然去了边关驻守。

这一别,便是六年。

六年间,他刻意将自己封闭起来,对她的消息不闻不问,亦不忍以去打破她平静的生活。

他原以为,她嫁与沈靖安能得到幸福。

谁承想,她在那高墙深院之内,竟饱尝了无尽的辛酸与委屈。

言淮见好友脸上接二连三露出往日见不到的神情,心中的好奇越发浓郁。

他试探出声:“她比你还虚长一岁,你为何会喜欢她?”

“按理说你是亲王之子,她是商贾之子,你俩不应该会有交集的。”

“仅凭儿时那块包子,就令你对她一见钟情?这话我可不信。”

孟弋卿闻言,眼神淡淡地掠过他一侧,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闲适:“我倒是未曾料到,你还有这听墙角的雅兴。”

言淮面上坦然自若,没有丝毫窘迫之色:“我这可不是什么偷听,乃是正大光明地听。”

孟弋卿眉梢轻轻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想知道?”

言淮点头。

“若我能娶到她,我便告诉你。”

“人还未和离,你便想得这么远了?万一她不打算和离呢?”

“不会,她一定会和离。”

“那万一她和离后不打算再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