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霆云看着鲜血一滴又一滴的砸在白瓷盆里,心在一抽一抽的疼,眼底翻涌着无边的恨意。

冥宿亦是。

阮岁安上衣已经脱了,右手食指上被划了一道,立在盆子的上方。

他前胸后背胳膊上的到处是深浅不一的青紫掐痕,皮下十几个鼓包在动。

随着盆里的血越多,那些蠕动的蛊虫越是动的频繁。

不多时,第一个黑黢黢的蛊虫从心脏的位置爬到锁骨,肩膀,胳膊,手背,最后从那道伤口里出来,掉到盆里。

阮岁安疼的满头大汗,硬是一声不吭。

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抿唇看着阮卿苍白的小脸。

紧接着一道兴奋的声音传入阮卿脑海。

[哇!香的香的,就是这个味儿,好纯好纯!我的,都是我的。]

其他蛊虫似是听到什么信号,紧接着第二只出来……

[哇哇哇!好吃好吃!我的我的!!]

接下来第三只。

第四只。

一只接着一只。

直到最后一只,从阮岁安脑袋爬到脖颈,闻着气息缓慢蠕动……

而最先出来的蛊虫,早已在盆里繁殖了。

密密麻麻……

张着血盆大口,蠕动着,疙疙瘩瘩。

能看到尖锐的牙齿……

萧然忍着阵阵的反胃,心寒到谷底,呼吸都像是带着刀子生生地刮着她的灵魂。

40只。

40只蛊虫!

多疼啊!

她的孩子每天多疼啊!

畜生!!!

阮卿甩手把一张燃烧的符扔到盆里,一团幽绿色的鬼火在盆里熊熊燃烧,随之一股恶臭味儿扑面而来。

一张御风符把气味儿吹向窗外。

孟沁姝把盆地端到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