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越看向被李易然坐在屁股下的江以清，错愕道：“他......怎么了？”

李易然微微一笑：“放心，没事，全身粉碎性骨折而已。”

“全身？粉碎性骨折？”

黎明越感觉有些口干：“谁做的？”

李易然看了一眼顾青棠：“不是我，难道是她？”

黎明越杵在那，机械式地转头，向顾青棠投去询问的目光。

“嗯，他做的！”

顾青棠将刚刚发生的事，简单跟对方讲了下。

黎明越的表情有些微妙。

越听。

越觉得天方夜谭！

顾青棠看在眼里，感同身受。

到现在，她依旧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

但事实摆在眼前。

你不接受。

也得接受！

天才，都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现在顾青棠已将李易然当成主心骨，询问道：“你打算将江以清怎么办？”

“问我做啥？”

李易然双手一摊：“和他有仇的，是你们，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不过我建议。”

李易然咧嘴一笑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顾青棠心头一颤。

就看到李易然，抽出她腰间长剑，帮她握在手上。

“师姐，他可是收了钱，要杀你的情哥哥！”

“针对SS级的猎杀，要么是境外势力，要么是妖族，不管哪个都是通敌叛国的死罪！”

李易然的神情难得这么严肃：“该说的，我都说了，决定权在你们身上。”

顾青棠握剑的手。

不断颤抖。

她不敢！

顾青棠提了个建议：“要不，让他在这自生自灭？反正他也动弹不了。”

“你这和直接杀了他，又有什么区别？”

李易然嘲弄一笑：“能让心里的负罪感减少一点？能不能别这么天真？”

“可是......”

顾青棠知道李易然说的对，但实在是下不了手，左看看，右看看，眼神飘忽不定。

“你说他收了钱要杀我？”

黎明越看着顾青棠沉默不语，自然明白李易然所言非虚。

经历了生死一线。

黎明越似乎想通了什么，夺过顾青棠手中长剑。

心底一发狠！

“杀！”

一剑直下！

江以清的残躯，猛然一抽搐，便没了生息。

“明越你......”

顾青棠难以置信地捂着嘴，看着黎明越，感觉十分陌生。

黎明越喘着大粗气，过了一会才缓过来道：

“书本上的知识，看得多了，便以为自己懂了！”

“其实，我们啥都不懂！”

“这次死里逃生，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防人之心不可无，什么叫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杀人者人恒杀之！”

黎明越的语气里饱含怒气，是对江以清的怨恨，也是对自己天真的悲愤。

顾青棠抿着嘴，默然不语。

难道武者的世界，就非得你死我活？

“师姐！”

李易然颇为失望地看着顾青棠：“你把成长的机会，让给了情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