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白,今怎不安慰我?”
“王望臣如何安慰?”他低声道,琥珀眸色,如画卷般晕染。
“伴我,至此生休。”我手指与他相扣道。
“好。”笑意自他面上泛起,此景扰乱我心湖,涟漪层叠。
“你怎不嘱我莫要过于操劳。”我又道。
“即便如此嘱王,王也不曾听过。”他神色颇为无奈。
我睁眼起身,戏谑道:“我愿听,我早便言欲辞王位,而同你去上清居山间而得乐,子嗣倘生则抚,其可担当大业。”
次白听此面色泛红,摇头道:“王连臣下操劳皆虑,宁己辛苦也不使他人劳伤,又怎会累及子孙。”
我抚他颊道:“怎么,思及何事,颊烫如此?”
次白急离我身旁,道:“陛下,臣失态。”
我道:“既结为夫妻,爱侣之事不过寻常,有子嗣亦然,并无失态。
次白,若不是这高位权谋,生者于亲者之连,可平常些,天下熙熙,皆为利往。
你我结为连理,子嗣生则负命,即便为王,纵横棋局,但于这浩渺之世,又何尝不是棋子?
东国虽上层不拘百姓,下有民风淳朴,仍不能免礼数及利弊权衡。
我承命于父母,衣食又由百姓所供,责不可逃,却欲归隐山林,享山林之静犹不能。”
次白道:“王意臣已知,人活于世,不仅为己,同为世与亲眷者,而不得独善其身,因而难抉择,王又恐子嗣同自己一般,遭受束缚。
以臣之见,无论是何抉择,谨遵本心则是,万物皆受缚,无论择何策,皆有万般变化可能,因此少于责己便是。”
我听此言道:“当真如此?不究孰对孰错,亦不究因果。即便因结果而有悔,亦知之、受之、任之,而不罪己?”
“是。”我望次白,他神情温柔,面容一时竟然与忆中那名为磷白之神重合,令我晕眩。
我为压下失态,环他腰身埋他胸前,却感心跳如雷。
不,浊以与磷白皆已亡,可为何我与次白,同那二神那般相肖,甚至云霭分明已弃狐身,容貌不同,但细微处仍然仿佛雾一般。
我以为浊以是为世而亡,她许并非仅仅为此,迷雾前方似有光亮,而我将近真相。
备车马,乃行至祈福之处,数繁杂公务后,祈福一事在其中,倒显为休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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