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天气寒冷,没多久,他和陈家人都病倒了。
即便如此,官差只要能赶路,就不会让他们休息。
其中一个陈家人没能挺过风寒高热,过世后被扔在了野外,从名单上划去了名字。
而叶靖川和仅剩的陈家人只能拖着病体赶路。
后来大雪来袭,押送的官差故意继续上路,在冰天雪地里将他们扔了。
然后以病逝的理由划去了流放名单上的名字,南下回京。
之所以不将他们直接杀了,是怕毁尸灭迹不干净,被人发现端倪。
而将病重的他们扔下,是笃定他们活不下来。
结果他们命大,浑浑噩噩地在风雪里走了两三天后,被一个猎户给救了。
猎户通一些医理,叶靖川勉强保住了命,但他的身体彻底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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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陈家人却没扛过去。
后来雪停,天暖,路通。
仁至义尽的猎户将叶靖川赶出了门。
叶靖川无处可去,一路乞讨,历经千辛万苦来到了天山郡。
他将宋景宁想知道的事说完后,急忙问道:“你就是我的儿子,对不对?”
宋景宁唇角上扬,扯出一抹冷笑。
“对,我就是那个被你扔到河里,侥幸活下来的嫡长子。”
叶靖川被关押在监牢的最里面,无论谈什么,都不会被别人听见。
他听到宋景宁的回答后,突然有了力气,艰难地坐起身。
“景宁,我当时以为你死了,才会扔了你,不是有意的。”
叶初棠笑出声。
“不是有意的,却没有好好安葬,而是怕早夭的兄长给家里带来灾难,直接水葬了事。”
叶靖川被堵得说不出话,好一会才反驳。
“自古以来,早夭的孩子……”
宋景宁打断他的话。
“不说别的地,就说京城的达官贵人,多少早夭的孩子葬在了祖坟,入了族谱,牌位进了祠堂,你应该比我清楚。”
“说到底,你不过是利用完了母亲,乐得杀妻杀子夺家产,再靠将妾室扶正来登高位!”
“叶靖川,你杀了我一次,生恩我已经还了,就算将来我的身份曝光,离开宋家,我也只会姓唐。”
“你这辈子注定断子绝孙,死后被扔乱葬岗,没人收尸安葬,没人烧纸摔盆,也没人会祭奠你!”
他的声音越说越大,叶靖川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噗!”
叶靖川气急攻心,一口血喷出,脸色惨白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他死死地盯着宋景宁,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宋景宁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叶靖川。
“你一个流放逃犯,还污蔑朝廷命官,五日后菜市口斩立决!”
叶靖川听到这话,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竟然要弑父!不怕遭天谴吗?”
叶初棠蹲下身,一边拔叶靖川身上的银针,一边借机折磨他。
“兄长不过是在按律法办事,怎会遭天谴?倒是你,做了那么多的恶,如今都是报应。”
叶靖川被叶初棠折磨的惨叫连连。
“孽子!孽女!”
“彼此彼此,反正你也不是什么慈父!”
叶初棠拔完银针,叶靖川便如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
出气多进气少,体温逐渐流失。
叶靖川很清楚,若没人给他医治,他熬不过今晚。
于是,不想死的他,连忙转换态度,求叶初棠。
“初儿,我不是逃犯,我也没有污蔑宋景宁,看我养了你十多年的份上,你救救我。”
叶初棠听到这话,抬头看向宋景宁。
“兄长,你先出去,我有话单独和这人渣说。”
宋景宁并不担心叶靖川会对叶初棠不利,点了点头。
“初儿,我在监牢的入口处等你,牢里冷,别待太久。”
“知道了兄长。”
宋景宁离开后,叶初棠嘲弄地看着叶靖川。
“你虐待了十几年的女儿,已经死了。”
叶靖川还以为叶初棠想表达,她已经和他断亲,不再是他女儿。
“初儿,断亲断的关系,不是血缘!”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是,被你养在乡下庄子,受尽折磨和苦楚的嫡长女叶初棠死了。
你不会真的相信我遇到了什么隐士高人,并成功瞒过孔茹眼线的监视,偷学了一身本事吧?
你的亲生女儿,在你去乡下接她之前,就被刘家三口逼得撞墙而死,她的遗愿是让叶家家破人亡!
现在,你知道叶家为何会从高处跌落,无人生还了吗?因为我在完成叶初棠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