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叶初棠,“阿棠,你打算如何处置云烟?”
叶初棠拿起碟子里的云片糕,吃了一口觉得腻,又放下了。
她漫不经心地说道:“割舌头,断手脚筋,送去最下等的窑子。”
既然云烟不想伺候高质量的嫖客,那就去伺候低等的吧。
如此一来,她才能体会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宋景宁不想让人觉得叶初棠太狠毒,替她说了一句。
“以牙还牙,做得不错。”
祁宴舟语气微凉,“阿棠,你还是太善良了,换作是我,我会将她扔给乞丐。”
说完,他看向规规矩矩排队写名单的人。
“我改主意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若你们敢透露阿棠怀孕的事,男为奴,女为娼,家族世代如此,直至断子绝孙!”
这话引来了大家的又一轮发毒誓。
两刻钟后。
掌柜将写好的名单交给祁宴舟。
祁宴舟随意扫了眼,见掌柜把自己一家都写上了,满意地收下。
“掌柜,你可以开门做生意了。”
说完,他问道:“我娘子看上的裙子,多少银子?”
掌柜连忙将两身衣裳都装起来,递给叶初棠。
“让祁夫人受惊,是我的不是,这衣裳是赔礼。”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只要那身粉色的,多少银子?”
掌柜不敢强送,说了个成本价。
“三两银子。”
祁宴舟放下五两银子,拿着叶初棠选的衣裳,和她一起离开。
至于昏迷的云烟,手下会替他处理。
宋景宁起身跟上两人。
出了成衣铺子后,他对祁宴舟说道:“既然你来了,我就不送了,明日见。”
“好,明日见。”
宋景宁回了书院,祁宴舟和叶初棠回驿站。
暗中保护的南骁去处理云烟。
因成衣铺子关门了好一会,很多人都想打探出发生了何事,却什么都没打探出来。
只知道被关在铺子里的那些人,出来后脸色都不太好。
但这个插曲并没有影响宁州城的热闹。
虽然明日才是中秋,但今晚就有了浓厚的节日氛围。
叶初棠的好心情并没有被影响,回去的一路都在品尝月饼。
若是觉得好吃,就买上一些,打算明日发给韩冲他们。
回到驿站,两人洗完澡躺床上。
祁宴舟将叶初棠抱在怀里,说道:“你有孕的事,肯定瞒不了太久,最多一个月,就会传到皇帝耳里。”
虽然成衣铺子里的那些人不会主动说。
但肯定会有好事之人瞎打听。
等流放队伍离开宁州城,被威胁的人会放松警惕,一顿酒就能让某些人吐出真话。
叶初棠一直以来的主张都是,能瞒就瞒,瞒不住就小心点。
“若狗皇帝敢打我孩子的主意,我就让他断子绝孙!”
管他什么国运天道,谁也拦不住她!
祁宴舟的手落在叶初棠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
“阿棠,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子。”
叶初棠转了身,面对祁宴舟。
“宁州城的善后,都处理完了吗?”
“大事情都处理完了,细枝末节的那些,吴长风和李舜会处理。”
当然,他的人也会参与,以防这两人趁机揽兵权。
“六万驻军现在由谁管?”
“表面上是几个相互牵制的将领,背后操控的却是祁家军的旧部。”
祁宴舟提到祁家军,叶初棠好奇地问道:“你若谋反,能让多少祁家军听命行事?”
祁家军在鼎盛时期有五十万军队。
后来被皇帝忌惮,祁家就上交了二十万兵权,只留三十万驻守边疆。
祁家平定边疆之后,皇帝又收走了十万士兵,驻军变成二十万。
当皇帝不需要祁家威慑边疆之时,将祁家召回京,逼其上交全部兵权。
从此祁家军被打散,尤其是只听祁家号令的精兵。
其中半数被逼都解甲归田,另外半数也被打压得虚度光阴。
当然,和祁家有联系的旧部不少。
若祁宴舟以谋反的名义召集祁家军,应该能召集到五万兵马。
五万兵马听起来并不多,但这些人能为祁家拼命。
最关键的是,他们能带动更多的人投靠祁家。
以他现在的威望,若高举反旗,祁家军至少能有十二万。
叶初棠听完祁宴舟的分析,有些惊讶。
“十二万也不少了,再加上你在南疆的兵,足够推翻皇权。”
祁宴舟在叶初棠的眉心落下一吻。
“推翻皇权容易,保家卫国难。”
所以他没有和皇帝起正面冲突,选择了一步步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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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内战一起,民不聊生。
“慢慢来吧,希望秦慕云寻找的帝星,是一个为国为民的仁君。”
流放的这一路,她看到了太多苦难人。
想法有了些变化。
之前,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如今,她不仅想自己过好日子,还想国泰民安。
祁宴舟用下巴轻蹭叶初棠的头顶,肯定地说道:“一定会的。”
开国之君,向来都是众望所归。
叶初棠有些困了,含糊地应了一声后,闭上眼睛。
下一瞬,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我们之前歇脚的村子,为何会被屠?”
祁宴舟查到了原因,没有和叶初棠说,是觉得这件事没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