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维远到宁州城的时间,比祁宴舟预估的早了两个时辰。
以至于他出城比较急,没有准备酒和菜。
“马兄,实在抱歉,这会准备酒菜有些来不及了,让兄弟们先将就一晚可好?”
“我们吃过了,只是我和祁兄许久未见,想叙叙旧。”
祁宴舟看着马维远眼下的青色,说道:“你们今晚好好休息,明晚我再来陪你不醉不归!”
“行,等你好酒好菜。”
因不能暴露行踪,马维远行军的这一路都是喝水吃馕饼,嘴里都没味了。
“放心,吃食方面我已经让手下安排好了,每顿都会准时送到。”
“好,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入城?”
祁宴舟看向宁州城的方向。
“后日,也就是苏成宗办喜事那日,午时左右,我会安排人带你们入城。”
他已经成功策反了李舜的小舅子,也就是驻军的参将。
如今,坚固如铁桶的城防被撕开了一条口子。
安排三千人进城不算什么难事。
马维远见祁宴舟什么都安排好了,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听祁兄安排,省事。”
“马兄,你们早点休息,我先回城了。”
“祁兄一路小心。”
祁宴舟回到千金赌坊的时候,发现来玩的客人都被清空了。
管事的领着所有人在布置赌坊。
目之所及,都是刺眼的红,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他去了孙楚的房间。
房间被布置成了婚房的模样。
他孙楚累得呈大字瘫在大红的鸳鸯喜被上,闭着眼睛假寐。
听着熟悉的脚步声,他问道:“先遣部队到了?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折腾了这么久,他可不想出意外,导致计划失败。
“放心,一切都很顺利。”
祁宴舟说完,打趣道:“准新郎官,后日就要成婚了,心情如何?”
“太累人了,简直是生无可恋!”
孙楚说完,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他看向祁宴舟,可怜兮兮地说道:“祁公子,能给我倒杯茶吗?”
连着走了几天的路,他的脚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一天到晚地说话,嗓子也哑了。
祁宴舟点了点头,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拿着茶杯。
孙楚接过茶杯,一连喝了五杯,才觉得嗓子舒服一些。
他将杯子还给祁宴舟后,问道:“流放队伍明日就该进城了,你觉得苏成宗会如何做?是将他们拦在城外?还是引他们进城,来个请君入瓮?”
祁宴舟将茶壶和杯子放在桌上,在桌边坐了下来。
“应该是请君入瓮。”
流放队伍才一百多号人,就算武功再高强,也不是几万驻军的对手。
而且苏成宗一定会想办法控制住流放队伍的所有人。
孙楚也是这么想的。
“要不要让苏雪蓉打探一下苏成宗的计划?我们好做应对措施。”
祁宴舟立刻拒绝。
“不行,这么做会让她有暴露的风险,得不偿失。”
孙楚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桌边坐下,往嘴里塞了个桃花酥。
“我还是觉得让流放队伍进城有些冒险,要不让他们在城外等尘埃落定?”
“不行,流放队伍能分散苏成宗的视线,对我们的计划有利。”
“这倒也是,韩冲那群人也不是吃素的,护住祁家肯定没问题。”
至于孙家和叶家,苏成宗压根就看不上他们命!
孙楚说完,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
“我这辈子都不要再成婚了,半条命都快没了。”
祁宴舟无语地看着他,“要不你直接娶苏雪蓉算了,媳妇都不用再找了。反正,你若连婚礼都不愿意办,也没有女子想嫁你。”
“你信不信,我将来一定能找个就算没婚礼,也愿同我生死相依的女子?”
“那我祝你早日成功。”
孙楚无视祁宴舟的调侃,问道:“那些被关的学子,怎么还没放出来?”
如今,有关苏成宗要反的消息已经传出好几日了。
宋景宁之所以没行动,是因为谋反的消息被孙楚和苏雪蓉成亲的消息压住了,欠缺点火候。
得找个契合的时机行动,不然苏成宗会察觉有异。
祁宴舟一直都和宋景宁有联系,由他来安排这个契机。
而苏成宗扣押流放队伍,便是最好的契机。
所以,流放队伍一定得进城!
孙楚听完解释,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希望明天一切顺利。”
“会的。”
祁宴舟说完,就回房休息了。
孙楚看着桌上的那堆礼单,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这辈子打死也不办婚礼了,大不了打光棍!”
***
次日。
午时左右。
叶初棠和南骁一行在方参军的接应下,先流放队伍一步入了宁州城。
她没有易容,化了个中年妇女的妆。
孙楚已经安排好了据点,一行人直接过去。
祁宴舟在屋内等着。
当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时,他立刻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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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没见叶初棠,他甚是想念。
“阿棠,这一路还顺利吗?”
叶初棠点头,“很顺利,你呢?布局还顺利吗?”
“顺利,只要不出意外,明日的婚礼便是苏成宗的死期。”
听到这话,叶初棠嘴角上扬。
“孙楚是不是一边忙,一边抱怨?”
她都能想象到他生无可恋的哀怨表情。
祁宴舟拉着叶初棠在正屋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嗯,他每天都在念叨以后要找个不办婚礼的媳妇。”
叶初棠十分能理解孙楚的想法。
现代人成婚,一张结婚证,一顿酒席就结束了。
古代的繁文缛节实在是太多。
若婚礼的准备时间充足,事情一桩一件地做,倒也没什么。
想在三五日之内办一场婚宴,就连皇室都很难做到。
叶初棠调笑道:“和苏雪蓉假婚真办,就不用再办婚礼。”
祁宴舟挑眉,“夫妻同心,这话我已经说过了。”
“给苏雪蓉诊脉一事,是在婚礼前,还是婚礼后?”
“你说了算,苏雪蓉会配合你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