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有点怀疑苏雪蓉是来套消息的。
毕竟苏成宗对苏雪蓉的疼爱是真的,养育之恩也是真的。
春桃听了孙楚的话后,不高兴地冷哼一声。
“你们所有人都只看到了将军对小姐的宠爱,却没看到他为了将小姐变成他的心上人,对小姐做了什么!”
小姐不喜舞,且畏寒,将军却让她去跳冰上舞。
因为这是徐娘子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技艺。
小姐有心疾,不宜饮浓茶,将军却让她尝遍浓茶。
因为徐娘子说浓茶提神,入口虽苦却回甘浓。
小姐爱看书,喜作诗,将军却让她多花心思在习武上。
因为徐娘子只会武当弄枪,不通文墨。
类似于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孙楚听完,同情地看着苏雪蓉。
“没想到你光鲜亮丽的背后,竟然全是忍辱负重。”
苏雪蓉笑着道:“不要可怜我,有得必有失,很公平。”
她这些年虽然过得不如意,但也得到了很多。
比如救命的药,比如自保的武功,比如花不完的银子。
孙楚又问:“苏成宗那么爱徐娘子,为何不娶她?”
“因为徐娘子早就定了亲,还和未婚夫感情很好,他怕招徐娘子恨,也怕得罪徐家,自然不敢抢亲。”
只敢作贱老百姓的孬种!
“苏成宗和你爹是什么关系?为何你能躲过滴血验亲?”
孙楚让人仔细地查了,却没查到两人之间的关联。
苏雪茹看着自己的食指,笑着道:“不过是用了忽悠人的小把戏。”
当年,苏府的主母怀疑她的身世,让人往外放消息。
母亲知道后,便算计嫡子受伤,弄到了一些血。
然后请人在她的食指上覆了一层假皮,将少量的鲜血包裹其中。
苏成宗的确谨慎,滴血验亲的整个过程尽在他掌控。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滴血验亲的血,是他儿子的!
为了不露馅,她事后割破手指,演了一出苦肉计。
借此让自己和母亲得了不少好处。
孙楚听完,看向祁宴舟。
“我们猜错了。”
祁宴舟点了点头,对苏雪蓉说道:“苏姑娘的母亲聪慧有胆识,摆脱苏成宗后,一定能过得顺遂。”
苏雪蓉嘴角上扬,笑容真诚,“谢谢。”
说完,她喝了一口果茶,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
“这茶很好喝,春桃快尝尝。”
接下来,祁宴舟和苏雪蓉聊了一下拿下苏成宗的具体计划。
然后将下聘的时间定在了三日后,成婚的时间定在了五日后。
三日时间,只够马维远的先遣部队赶过来。
祁宴舟担心在人手不够的前提下行动,会适得其反。
就将成婚的时间往后推了两日。
而苏雪蓉要做两件事。
让苏成宗同意她和孙楚的婚事,并让婚礼如期举行。
拿到宁州城的城防图,标明婚礼当天的布防明细。
“苏小姐,除了三张新的身份和路引,你还有别的要求没有?”
苏雪蓉肯定地点头。
“有,我要两个能护我们三人周全的护卫,以及祁公子的一个人情。”
祁宴舟最不想欠的便是人情。
他犹豫过后说道:“护卫没问题,他们的月俸,我一次性给苏小姐五十年的,由你慢慢发给他们。”
“不用,我这些年存了很多银子,我自己给月俸就好,多少银子一个月?”
“我家主子给的是五两,若出危险任务,会另给。”
苏雪蓉觉得这个月俸和奖励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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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护卫的月俸我会延续你家主子的规定,那人情的事……”
“苏小姐,君子重诺,这个人情我家主子不会给,毕竟我们是合作关系,你从我们这也拿到了最想要的自由和新身份,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苏雪蓉没有回应祁宴舟,扭头看向孙楚。
“同样是合作,为何孙公子能问祁公子要一个人情?”
“因为孙公子不是既得利益者,而且他对主子的价值,比苏小姐大得多。”
这话让苏雪蓉无法反驳。
“行,你刚才说的机会,是什么?”
“苏小姐应该知道我家夫人医术高超,我不能确保她能医治你的心疾,但能让夫人给你瞧瞧。”
苏雪蓉当然知道叶初棠的医术堪比在世华佗。
她虽然对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抱期待,但还是心有希冀。
“这个机会很好,我要了。”
谈定之后,苏雪蓉就带着春桃,以及孙楚送的点心离开了赌坊。
她直接回了万福寺。
打算等流言蜚语传开,再回苏府说嫁给孙楚的事。
孙楚站在窗边,看着两个姑娘上马车离开后,回到桌边坐下。
他有些担忧地问道:“五日后,援军能赶来吗?”
祁宴舟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举办婚礼一般是在黄昏,我又多给了马维远一日时间,应该差不多。”
“应该?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得有十足的把握才行。不然以苏成宗的性子,定会发疯,不计代价地反扑。”
“放心,他反扑不了,因为我会擒贼先擒王!”
孙楚将面前的果茶一饮而尽,“不够,还得找帮手。”
“知州和刺史,我已经摸清楚了知州府和刺史府的情况,今晚就去探一探。”
“你一个人跑两个地方太危险了,我们分开行动,一人一个。”
祁宴舟不解地看着孙楚。
“你不是一向不爱掺和朝政之事,为何要帮我?”
孙楚的右手搁在桌上,食指和中指交替着轻扣桌面。
“你若出事,我可没法和叶初棠交代,我去知州府,和我说一说府内的情况。”
其实,他没有说实话,帮祁宴舟的忙不是为了叶初棠。
而是北上的这一路,他看到听到了太多,想法潜移默化地转变了。
若天下大乱,谁也无法独善其身。
虽说无极宗的孙氏一族是为朝代交替的乱战而生的。
但他们没人希望生灵涂炭。
所以,孙楚想通了,能为百姓做一些事的时候,就尽力去做吧。
不给自己留遗憾,这多出来的一辈子,也算是值了。
祁宴舟看着突然变得正经的孙楚,还有些不习惯。
他将知州府和刺史府的情况都说了一下。
“知州府的守卫更森严,我去,你去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