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棕色的药粉倒在祁宴舟手心的伤口处,抹匀包扎。
“别碰水,两三天就能痊愈。”
祁宴舟“嗯”了一声,问道:“孙楚有带放火之人的消息吗?”
他不觉得是狗皇帝干的。
毕竟他送给皇帝的大礼才到京城,皇帝就算要反击,消息也没这么快送过来。
而且吃过两次大亏的皇帝,没胆子再干害民害己的事。
叶初棠虽然没从孙楚的口中知道结果,却和祁宴舟想的一样。
她靠近祁宴舟,压低声音说道:“应该是村民不小心放的火,一会等孙楚回来问问他。”
说完,她问道:“今晚就在这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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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舟点了点头,“嗯,韩冲他们都累了,得休息一晚。”
刚说完,凌乱的马蹄声响起。
是韩冲先一步带着骑马的手下来了河道。
所有人都灰头土脸精疲力尽。
马儿也累得不行,躺在地上哼哧哼哧地喘气,嘴角溢出白沫。
祁宴舟起身,走向韩冲。
“上游有个大水坑,你们一会去冲洗一下,再回来喝面疙瘩汤。”
面汤太烫了,得稍微放凉一点。
韩冲脏兮兮的脸被流下的汗水冲刷出几条白皙弯曲的线条。
他用袖子擦了下脸上的汗,结果越擦越脏。
“好,其他面的山火拦住了吗?”
祁宴舟见韩冲的嘴唇都干裂了,将父亲的水囊递给他。
“火势已经控制住了,总共烧了七个山头,没有人员伤亡。”
“总算没白忙活一场。”
韩冲接过水囊,稍稍润了润嗓子后,递给手下。
他突然闻见了一股血腥味,蹙眉问道:“有人受伤了?”
叶初棠插了一句,“叶思音小产了。”
韩冲对无关紧要之事没兴趣,岔开了话题。
“祁公子,这次的山火,你打算怎么利用?”
“自然是将真相公之于众。”
祁宴舟笑着说完后,无声地吐出两个字:“皇帝。”
皇帝不是总让这个背锅,那个担责吗?
那就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
韩冲觉得祁宴舟的做法很好,但他现在有点担心北辰国的局势。
如今,皇家已经彻底没了威望。
面对暴政,很多人会生出反抗的心思,进而造成混乱。
就拿与民生相关的粮价来说。
若官府不认那张控制粮价的圣旨,商户也不理睬官府的约束,北辰国就乱套了。
最终受苦的便是百姓。
韩冲将自己的担忧说给了祁宴舟听。
“祁公子,是不是得推一个人出来和皇家分庭抗礼?”
虽然现在不适合推翻皇权,但若有人能出现一股和皇帝抗衡的势力,对百姓而言是好事。
祁宴舟也想过这事,但他还没找到适合堪当大任的人。
新帝的人选必须慎之又慎,若是没选好,很可能会起反效果。
他没有反驳韩冲,而是问道:“你有人选吗?”
韩冲没吭声,灼灼地盯着祁宴舟。
祁宴舟看懂他的意思后,摇了摇头,“再等等,会有合适的人出现的。”
韩冲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
毕竟祁宴舟之前就明确地表示对皇位没兴趣。
他看向树下的叶初棠,希望她能开口劝说一下祁宴舟。
可叶初棠对宫墙更没兴趣,直接无视韩冲。
韩冲在心里叹了口气,又问祁宴舟。
“如果皇帝无视你的威胁,继续对祁家出手,你当如何?”
皇帝在凉州的“替身计划”失败后,祁宴舟就用造反威胁过皇帝。
结果皇帝死性不改,又有了大阳镇的“焚城计划”。
祁宴舟破局之后,虽然进行了反击,但皇帝真的会忌惮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
祁宴舟很清楚皇帝不会就此放过祁家。
但他在收到太子的人头后,一定会消停一段时间,足够他们抵达天山郡。
到时候,就算皇帝想对付祁家,也有心无力。
“若皇帝死性不改,那就推个皇子上位。”
韩冲挑了下眉,“祁公子选谁?”
祁宴舟不假思索地说道:“二皇子。”
这个答案在韩冲的意料之外。
二皇子赵承安比已故的废太子还要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