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大监。”
德公公跨过门槛,一把掐住离他最近的太监,拧断了他的脖子。
“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别再有下一次!”
内侍吓得重重磕头,“奴才该死!”
德公公脱力地坐在地上,问道:“太医呢?京城可有其他动静?皇子们在忙什么?”
这三个问题,被关在喜寿宫的内侍回答不上来。
德公公让殿外的大内侍卫将胡统领叫了过来。
胡统领虽然早就被德公公收买了,但他也想摆脱阉人的控制。
所以,他听从太医的话,将德公公关了起来。
没想到,伤得如此重的德公公,竟然没死。
他立刻装得恭敬,回答了德公公的问题。
“太医在皇上的寝宫,研究解毒的法子;
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皇上修道求长生,是大监编织的骗局,那些假道士的尸体被扔到了菜市场;
皇子们倒是很安静,以为皇上和大监写佛经为由,窝在了自己的府邸。”
德公公没想到自己建立了十多年的威望,会在一夕之间崩塌。
他虚弱地靠在门框上。
却不小心压到溃烂的伤口,疼得五官扭曲。
“宋家还有没有别的动作?”
胡统领看着惨不忍睹的德公公,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宋家表面上没了动作,却在暗中让满门学子散播支持祁宴舟称帝的言论。
他们还将皇家做的错事,以及祁家的功勋,都写成了话本子,在各大茶楼传播。”
明知道宋家做得过火,却没人敢动宋家。
一方面,宋家在文坛的威望太高,且没有传播不实言论,官府不能明着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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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皇上和德公公中毒太深,若皇家对宋家出手,祁宴舟的人更不会给解药。
想到这,胡统领问德公公。
“大监,咱们是不是得早做准备,以防祁宴舟集结祁家军旧部,打回京城夺皇位?”
泥人尚有三分脾气,皇家不顾祁宴舟的警告,以一城百姓为祭,再次对祁家出了手。
还真有可能逼得他举兵谋反!
德公公也有这个担心,点了点头。
“严格盘查所有进京之人,增强皇城内的巡逻,盯紧各位皇子,以及祁家军的动向。”
“是,大监。”
“多派些人去找薛栋,务必找到!”
胡统领恭敬地行礼。
“属下遵命,要叫太医来给大监看看吗?”
德公公面露阴狠,“将太医都叫来,治不好本监,拿命来偿!”
“是,属下这就去叫人。”
胡统领离开后,德公公让双喜和小竹子伺候他沐浴。
他看着身上无数的溃烂伤口,想着命根子还被挂在城墙上,恨不得将祁宴舟千刀万剐。
***
“阿嚏!”
刚从大阳镇出发的祁宴舟打了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尖,笑着道:“看样子,莱县县丞的八百里加急奏折,皇帝和德公公已经看到了。 ”
流放的队伍本应该天不亮就出发的。
可大阳镇的百姓为了感谢叶初棠和祁宴舟的救命之恩,举家之力倾囊送行。
祁家压根就拒绝不过来,耽搁了不少时间。
最后,盛情难却地带走了三板车的各种吃食。
叶初棠一边吃着百姓送的葡萄,一边揉了揉发痒的鼻子。
“奏折应该是在昨晚送到的。”
她昨晚打了好几个喷嚏,导致睡得不够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