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简单吃过,各施手段赶路。
一夜之间,跨州七百里。
应州地形南北走向狭长,东西跨度不大,如一只箭头似的插入澜国地域,不过箭头尖尖却被澜国牢牢把握。
“吉化府有四海商行的分行,已经有东去的商队在等,我们混入商队,沿江下,可入鹤城。”
璩荔说道。
应州内的鹤城,北野城和南野城,都在澜国手中,三城驻军十二万,把持由沧国去澜国最关键的水路关隘。
两国边关防检都十分严格。
百年前的沧澜交锋,澜国大将率兵伪装成商人白衣渡江,曾一度打下大半个元州。
而一百六十年前,沧国东南爆发洪涝灾害,军队不仅没有帮忙救灾,反而融入难民中南渡澜国,凿山毁坝泄洪,来转嫁灾祸,也给过澜国重击。
两百年的对峙,导致两国彼此都不信任,甚至多次闭关锁国,但又出于种种原因,时不时互通往来。
现在的沧澜两国相对而言算是蜜月期。
驻守应州的双方将领依照朝廷指示,都没有大动干戈的举动,只是互相提防。
天色熹微,东方天际出现一抹鱼肚白。
几人来到吉化府外的码头。
早有人和载满货物的船日夜在此等候。
顾诚和安初然装成一对南下求医的新婚夫妇,齐顺为护卫,璩荔作侍女,以四海商行掌柜的子侄身份上船。
作为安插在沧国境内十数年之久的暗碟组织,四海商行的办事十分老练。
这次行商澜国,用的是从西域来的香料、玉石、药材和毛皮,这些东西在澜国贵人中极受追捧,利润很高。
相应的,孝敬给沧国边军将领的油水也很丰厚。
途径江防三重审查,人与货都没问题,一路畅通。
直到出境前。
最后一次审查。
船停在宽阔江面上,两岸无数碉堡,有守军驻扎,再顺流往下数里之地,便到鹤城。
“大人,大人!里面是我家裘掌柜的小侄子,他有肺痨,见不得风,求您高抬贵手,可千万仔细着别惊了他。”
船上管事慌乱的声音响起。
屋里的人早听到数道沉重脚步声。
“咳咳咳……”
躺在船舱豪华房间里,顾诚装模做样咳嗽了几声。
有个年轻校尉身披白甲,持枪带人上船,一路摸到他们的房间。
所以有此一出戏。
砰!
一脚踹开门。
“我沧国名医是死光了吗?你们要去澜国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