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杯子放在地图上,指着地图接着对库尔德说:“科日姆、上因塔、下因塔这三个地方就只有下因塔还没失守了,一旦下因塔没了我们这边最多只能抵抗12个小时,当然这是我最乐观的想法。”
“这个我知道。可事实上,吴润龙同志。我们的战士根本守不了这么久了,现在我们必须要马上组织撤退。再这样下去,一旦奥什库里亚的敌人切断了我们和沃尔库塔的联系,我们根本逃也逃不了。”
库尔德从奥什库里亚一路指向因塔身后的阿别兹,说出了自己对于当前的看法后,又重申了一句:“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听完库尔德的一席话吴润龙脸上也是露出无奈的表情,身为一个团级指挥员的他怎么不知道现在不撤,再想撤就难了。
可是现在摆在他面前问题是,在前线阻击的三团及安全区的民兵部队还没有撤回来,更何况现在师长失踪你让他怎么办?
一面是让他抛下战友,按钟可的计划组织撤离。另一面是让他消耗有生力量,用年轻小伙子们鲜活的生命去等待早已知道不会再回来的战友。
面对这种进退两难的选择。此刻,吴润龙的良心正饱受着煎熬。
“钟可!你个不负责任的王八蛋!!!”吴润龙在心中绝望地呐喊道。
可他哪里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不负责任的王八蛋已经和保尔他们的部队会合,并与前来救援的援军成功会师,正迅速朝因塔的方向赶来。
“快快快!同志们,因塔就在前面!”
原联盟北端的茫茫雪原中,一队由原联盟与华夏人民军所组织成的半摩托化部队一边掩护着车上坐着的群众,一边拖举着辎重快速往因塔的方向奔袭。
“接下来我们随时可能接敌,同志们一定要打起万分小心。”
“明白。”
“接下来我宣布命令,米娅你负责保卫群众安全,根据我们的信号伺机进入城中。保尔、枫叶你们两个跟我来。”
“是。”
大病初愈的钟可带着身披白色伪装披风的众人从队伍中快速脱离,抄近路来到队伍必经的前线开阔地带邻近的树林中并就地开始建立侦察阵地。
“全员报数!检查枪支弹药。保尔,望远镜和地图。”
“给。”
接过保尔递过来的望远镜跟地图,钟可粗略地瞅了一眼,铺在雪地的地图。用铅笔在图上开阔地带的位置这里打了一个圈。
然后匍匐着身体往更前面爬,接着探出脑袋拿起望远镜就向着远处的战场望去。
“敌火炮阵地,一点钟方向,距离1538m。目视观测到7门疑似150mm牵引榴弹炮及数目不明的敌方士兵。”
“打么?”
“打个鬼,就我们这点人打?拿头给你打。”
钟可没好气地看着提出问题的保尔,指着远处的城市接着说道:“当务之急是看清楚鬼子位置,见缝插针地进入城中与吴润龙他们会合。距离我定下的撤退时间已经非常近了,我担心再拖一会儿,恐怕吴润龙和我们都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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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不也是觉得闷嘛。”保尔挠挠脑袋,一脸郁闷地说道。
“好啦,继续。”说着她又举起望远镜朝远方看去。
将附近可以观测到的敌人在地图上一一标明后,钟可盘坐在地图旁思考了好一会儿,最后把枫叶喊了过来。
“枫叶,你看看能不能摸进城里跟吴润龙接上线。”
“没问题,可是可儿姐,你的身体不打紧吗?”
枫叶看着钟可的身体,脸上露出担心的神情,毕竟她自己心里清楚现在的可儿姐能够清醒地站在这里指挥战斗全靠她系统自带的四十八小时生命维持系统,一旦时间耗尽可儿姐要么重新更换一套,要么只能等着死亡,而她的积分现在只够再换上一套了,但距离回到沃尔库塔还需要不知道多少时间。
“你怕啥呀,小枫叶。咱不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没事的。”钟可掀起枫叶的刘海,把额头靠在她的额头上安慰道,“真的,枫叶,你要信我。”
“呜呜呜,可儿姐,你千万不要死了,等着我回来。”枫叶眼眶湿润地紧紧抱住钟可,生怕她从自己手上消失。
“好好好,那就早去早回吧。啧啧啧,泪水都冻在脸上了。哦,对了,顺道把这张地图交给吴润龙。”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枫叶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接过地图。然后朝钟可郑重地敬了个军礼,便拎起自己的枪翻出了山坡快速朝因塔飞奔。
“嘶——”
见到枫叶安全离开,钟可紧绷的弦终究还是断了。她现在就像泄了气的气球,表情扭曲地跪在雪窝里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气,鲜血几乎浸透了她所穿的上衣,而寒冷又把血液凝成冰刺进她的身体,这可比死还要痛苦。
但是…它远比不上枫叶所带来的三团全军覆没的消息更让她难受!!!
整整一个团,就仅仅只有十几个人活着逃了出来,其他人全部都牺牲了。你这让钟可如何释怀?那一长串的名字底下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而到现在,全没啦!全没啦!!!
“全没啦!哈哈哈!”钟可在痛苦地在雪地中呜咽着,而后又在极端痛苦中大笑起来。
即使是她已经经历了不知多少次的生离死别,但这种痛依旧痛得让她刻骨铭心。什么叫一将功成万骨枯,全他娘的都是放屁!我功尼玛!
“师长!”保尔见到钟可这副样子,捡起钟可掉在地上的帽子上前关心道。
“你要坚强啊,三团的牺牲换来的是数万人民的生命,是值得的。”
“对,他们的牺牲是值得!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们所做的一切。保尔,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