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方回摇摇头，“他突然跟我道了个歉。”

“道歉就对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方回诧异，“看他的样子，像是对我完全不起疑了。”

“他就问我是不是让你买过一条床单，然后拿去烧。”张静怡啧啧摇头，趿拉着拖鞋到客厅里。

“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没错，是我让方回买的’，然后反问他，就因为这条床单而怀疑你？”张静怡说着，给方回倒了杯水，动身送到方回手中。

“他没再问你为什么让我买？”方回笑着抿了口水。

“问了。”张静怡得意洋洋的笑着，又回到茶几前给自己倒水，边倒边说，“我就说我当时有精神问题嘛，然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至于他为什么突然道歉，那当然是因为当年那件事了。”

“就是那年我报警，咱们第一次见周潮升的时候……”

张静怡滔滔不绝的说着，都有些讲到口渴了。

她端起杯子，正要喝一口。

“噗！”

茶几前的方回，突然黑沉着脸，把刚刚喝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水，全吐了出来。

水吐了一地，点点水花四溅。

方回脸色难看，舌头在口腔中转动，感受着里面残留的那股苦味，旋即，又吐了两块唾沫。

张静怡被这突来的变故吓住，端着水杯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看了眼水杯：“怎，怎么了？”

“别喝，有一股特别苦的味道，有人在水壶里下药了。”方回又吐了口唾沫，朝着厕所走去。

“下药？”张静怡瞥了眼水壶，跟上方回一起往厕所走，“你是不是感觉错了？水是早上刚烧开的，怎么会有药？难道有人进咱们家了？”

话音未落，方回的手按在厕所门的门把手上，突然不动了。

张静怡咽了口唾沫：“又怎么了？”

“......”

“我记得，咱们早上走的时候”，方回顿了下，回头对张静怡说，“是关了厕所门才出的门。”

方回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早上离开前的画面瞬间在脑海中闪过——他亲手关上的厕所门。

“所以”，张静怡屏住呼吸，“厕，厕所里有人？”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