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管道后的鼠后勤员突然剧烈颤抖。

他脚踝的黑色气泡已经爬上膝盖，每次呼吸都会从鼻腔喷出细小的金属碎屑。

当他想举手示警时，发现自己的小拇指正在融化成银白色液体，滴落时在地面蚀刻出夜枭军团的密语符号。

"；认知病毒需要载体。"；夏璃的藤蔓突然缠住熊长老的机械神经束，在众人惊呼声中猛地抽出，"；比如某些号称能增强精神力的改造装置。"；被甩到空中的金属管内部，密密麻麻的微型接收器正闪烁着血鸦瞳孔同款的紫光。

沈皓的匕首已经抵在熊长老咽喉："；您办公室的私人医疗舱，上周是不是借给过夜枭的俘虏做'；临终关怀'；？"；他说话时，青灰色火焰正顺着机械神经束的切口往里钻，烧出噼啪作响的电子元件焦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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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控制中心的气压突然降低，全息屏幕集体闪烁起血红色倒计时。

夏璃背后的辐射云缺口正在缓缓闭合，星光消失前的最后时刻，有人看见她唇角扬起冰刃般的弧度——那是猎手看见猎物踏入陷阱时的微笑。

当兔宣传员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时，发现自己的宣传册封面变成了镜面。

倒影里的他左眼流转着契约金纹，右眼却跳动着夜枭军团的紫火，而真正的他正举着检修工具，无意识地在墙上刻出和鼠后勤员脚下一模一样的密语符号。

"；还剩十分钟。"；沈皓突然吹起口哨，是旧纪元某首婚礼进行曲的调子。

他染血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跳跃，每次敲击都让防护网的金色纹路扭曲成更复杂的几何图形。

某块突然翻转的防御模块下，露出半截正在融化的机械神经束。

夏璃的荆棘藤蔓突然全部缩回皮肤之下。

她摘下从不离身的银色颈环，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旧伤——那形状竟与夜枭军团的徽记完全吻合。

当颈环被按进主控台凹槽时，整个基地的契约纹章同时发出蜂鸣，震得熊长老的机械神经束迸出电火花。

"；认知病毒最喜欢吞噬怀疑。"；她转身时，长发扫过沈皓正在虚化透明的手掌，"；所以接下来，请诸位全心全意相信——"；

话音未落，东南方的辐射云突然被某种力量撕开缺口，不是星光，而是成千上万血鸦组成的漩涡正朝着基地俯冲。

但所有盯着监控屏幕的人都没发现，那些变异鸟类的瞳孔里，此刻正跳动着和契约纹章相同的金色流光。

沈皓的匕首突然脱手飞出，钉死在剧烈震颤的全息地图上。

刀柄镶嵌的紫水晶映出诡异画面：本该在禁闭室的熊长老，此刻正站在天基武器残骸控制台前，而他的机械神经束末端连接着——鼠后勤员完全液化的右手。

水晶穹顶突然折射出七重幻影，每只俯冲的血鸦都在穿过光幕时分裂成十二个残像，利爪在虚空中抓出金色契约纹路的裂痕。

"；西南区三组，切断重力锚点。"；夏璃的声音混在警报声里依然清晰如冰锥破空。

她小臂上的契约纹章正在实体化，金色流光顺着荆棘藤蔓注入地下管道，整片合金地面突然像液态汞般翻涌起来。

五个正在架设粒子炮的夜枭士兵突然陷进金属沼泽。

他们挣扎时溅起的银浪在半空凝结成锁链，将后续冲锋的装甲车勒停在离主控塔三十米的位置。

有个士兵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出紫光，扫描光束扫过之处，防护网的金纹竟开始逆向生长。

沈皓的虚化手掌穿透全息屏幕，直接捏碎了那个士兵的颅骨内置芯片。"；认知病毒携带者标记完毕。"；他舔着虎牙上的电子元件残渣，青灰色火焰顺着数据线烧进敌方通讯频道，整个夜枭军团的指挥系统突然开始循环播放灵魂契约的宣誓词。

熊长老的机械神经束突然挣脱桎梏，在天基武器控制台上弹出全息键盘。

当他颤抖的手指即将按下发射键时，主控塔地底的契约核心突然传来鲸歌般的轰鸣——鼠后勤员完全液化的右手正插在能量枢纽里，银白色液体构成了完整的夜枭密语阵图。

"；认知锚点确认。"；夏璃突然抓住沈皓正在透明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甩向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