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堂总舵,名曰“鹰巢”,此刻却灯火通明,与这夜色格格不入。然而,步入其中,奢靡之气扑面而来,却又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俗气。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布置得颇为精巧,却又处处透着暴发户般的堆砌感,仿佛恨不得将所有值钱的玩意儿都一股脑堆砌上来,以彰显其主人的“品味”。
飞鹰堂堂主,赵鹰鸠,正半躺在铺着雪白貂皮的软榻之上,丝绸睡袍松垮地披在身上,敞开的衣襟,露出精瘦的胸膛,下身衣衫更是凌乱不堪,隐约可见其精壮的腰身。他人如其名,眼神阴鸷,面相刻薄,精瘦的身躯,却透着一股久居上位者的精明和狠劲。
软榻两侧,各跪着一位衣着暴露的妖艳女子。左侧的女子,正用柔荑轻轻揉捏着他的太阳穴,指尖轻柔,力道适中;右侧的女子,则更加不堪入目,竟是跪伏在地,红唇翕动,极其“卖力”地服侍着他,口中不时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吟声。
赵鹰鸠脸上露出享受至极的神色,精瘦的身躯微微颤抖,喉咙深处发出满足的叹息,仿佛置身于云端,飘飘欲仙。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香气,混合着劣质酒水的酸腐气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汗臭味,令人作呕。
“嗯……美人儿,伺候得真舒服……” 赵鹰鸠眯缝着眼,声音含糊不清,手指却不安分地在那女子身上游走,肆意揉捏,尽显其色中恶鬼的本色。 “等爷高兴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他正沉浸在这醉生梦死的温柔乡中,屋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靡靡之音。
“砰砰砰!” 粗暴的敲门声,伴随着略显慌乱的呼喊,打破了这奢靡的宁静。
“堂…堂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赵鹰鸠眉头紧皱,被打断了兴致,心中怒火蹭地一下冒了上来。他猛地睁开眼,阴鸷的目光如同毒蛇般射向门口,被打扰的极度不悦让他面色阴沉,但面上仍维持着堂主的威严,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地对着门外喝问道:“何事喧哗?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门外之人语气急促,带着哭腔,显然是吓坏了:“堂…堂主!真…真的出大事了!是…是踏月飞贼!踏月飞贼杀上门了!”
“踏月飞贼?” 赵鹰鸠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骤然一变,如同见了鬼一般,原本半躺的身躯猛地坐直,睡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惊恐。 “你…你说什么?踏月飞贼?他…他来我们飞鹰堂了!?”
门外之人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带着极度的恐惧,几乎要哭出来:“不…不是来我们飞鹰堂!是…是正风武馆!黑…黑虎帮!都没了!都…都被踏月飞贼…灭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轰——!”
门外之人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般,狠狠劈在赵鹰鸠的脑海之中,震得他眼前发黑,耳中嗡鸣。 “踏月飞贼……灭了正风武馆和黑虎帮……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这几个词语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让他瞬间酒醒了大半,原本的欲望和享受,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寒意和恐惧。
他原本享受的神情瞬间凝固,油腻的脸上肌肉抽搐,全身猛地一震,如同触电一般,原本的慵懒和惬意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坠入冰窟般的寒冷。身下的两位尤物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停止了动作,娇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面露惧色,不知所措,身体瑟瑟发抖,却又不敢擅自离开,生怕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