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愣了下，转身来到车后打开车厢。

车厢里，七个女人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李昂叹了口气，正准备关上车门时，其中一个女人突然开口喊道：“李昂？”

李昂愣了下，连忙回头。

那个开口的女人大约十八九岁，此刻见到李昂回头，她眼中顿时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挣扎着走到车门前。

“你是李昂对吧？我是陶婉，高中同学，你还记得我吗？”

陶婉...李昂隐约有点印象，不过记忆里那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和眼前这个女人却对不上。

此刻的陶婉头发干枯蜡黄，脸色苍白无力，身上还带着一股异味，唯一对得上的大概就是一双好看的大眼睛。

不过这双大眼睛在她瘦弱的脸颊上反而就像两个探照灯，显得格外诡异。

其他几个女人也和陶婉都是差不多的情况。

“陶婉，你怎么...”李昂倒抽一口凉气，转身对着光头说道：“怎么把人折磨成这样？”

“不是我们干的，李师长，我们抓到她时，她就这幅模样，估计是饿的。”

“我不听解释，我要看到行动！”

光头有点懵：“我去给她拿点吃的？”

“吃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们的态度。”

“...李师长，你就明说吧，让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没二话。”

“那行。”李昂朝里面努努嘴：“你们全都进去，给人磕头道歉。”

道歉还行，但是磕头...

光头面露难色，其他三人同样如此。

李昂哼了一声：“你们把人像货物一样关在里面，这么做就是剥夺了她们身为人的尊严，而且你们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磕头道歉很过分吗？”

光头面露愧色，咬了咬牙带头跪下，其他三人互相看了看，也同时跪下。

“各位，以前我王彪也是个好人，可丧尸出现后，为了活命，我不得已干了很多坏事，不求你们原谅，但求问心无愧！”

嘭嘭嘭！

三个响头磕的掷地有声，头破血流。

其他人有样学样，同样磕的头破血流。

车厢内的七个女人看到这一幕，捂着嘴巴无声流泪。

末日到来后，这还是她们第一次感受到身为人类的尊严。

仿佛有某种东西在体内苏醒，她们一个个都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