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降价到十文一斗以下,也没什么购买。
毕竟郑氏商行的精盐才十五文一斗。
说个暗号更是可以按照十文一斗来购买。
两者价格不大,精盐却比粗盐好,一斗可吃两年,而粗盐才不到半年。
两者之间,选择谁,自然也是显而易见。
相对于河北四家盐铺的生意惨淡,郑氏商行却是越来越火爆。
每天挤进郑氏商行里的人,差点就把偌大的商行给挤爆了。
长安东市,依旧是那个茶楼 。
清崔、博崔、赵李、范卢四人。
看着斜对面人来人往的郑氏商行。
脸色十分阴沉。
这几天他们都陆续收到了,自家盐铺掌柜汇报上来的情况。
他们本来是打算,先趁着郑氏商行没有人尽皆知之时,降价把手里的库存先销售出去。
不求赚多少,至少先把本钱给拿回来再说。
可是这几天接连汇报上来的消息,让他们根本无心针对郑氏商行。
“砰!”
“欺人太甚!”
“这郑家真的是欺人太甚!”
清崔见到郑氏商行那人来人往的场景。
再联想到最近几天自己盐铺那寥寥无几的客人。
心中火气飙升。
当场握手成拳,猛地砸在了桌上。
直接将桌上茶碗中的茶汤,给震出来了。
那原本还能够保持镇定,在盐市占据六成份额的博崔,此刻也有些不淡定了。
脸色阴沉地看向其余三人。
冷声道:“如今的情况,想必诸位都了解了。”
“这几天,我们自家旗下的盐铺,每天都有人捣乱,让我们得盐铺一个人也没有。”
“反而那些其他世家产业的盐铺,包括陇西李氏和太原王氏的,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他们通过降价处理,即便没有将自家的库存全部处理完,那也处理一大半。”
“很显然,这次他郑家就是直接冲着我们四家来的。”
“我们还未对他出手,他反而先对我们出手了。”
“既然如此,我们也没必要等下去了。”
“你们说呢?”
心中本就有着诸多火气加身的清崔、赵李和范卢三人。
在听到博崔这话后,自然是表示没有任何问题,相继点头认同。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几天之中,郑氏商行的运输链便率先出现了问题。
无论是水路运输,还是陆路运输。
郑家各大商行从作坊处调集的盐,不是被匪徒劫持,就是被官府扣押。
亦或是因各种原因在路上耽搁了。
无法在既定的时间,将盐运送到各大商行。
要不了多久,长安两大总行,以及大唐三六十个分行,便面临无盐可售的局面。
而还不等郑家将此事解决。
关于郑氏商行所售精盐乃是矿盐的消息,不知从又何处传了出来。
更是传遍了大街小巷。
矿盐有毒,不能食用,人尽皆知。
一时间,郑氏商行的人流量和销售量立马出现了断崖式下跌。
那些买过的人,也是放着买回来的精盐不敢食用。
没买过的,对于郑氏商行更是避之不及,破口大骂。
甚至于还有很多人拿着买来的精盐,直接到郑氏商行门口闹事,找茬。
“张望?”
“你这是?”
长安东市,郑氏商行门口。
已经是郑氏商行伙计的王强,看着眼前扛着两麻袋而来的同村邻居,有些不解问道。
小主,
在其身后,更是有着不少与之同来的人。
一看那沉甸甸的麻袋,王强便知道,自己的这位邻居并不是来购买精盐的。
再联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他心里立马就有了一定的猜测。
于是不等其开口,他就率先继续说道:“张望,你该不是来要退钱的吧?”
随着王强这一句话说出口,张望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不自然的尴尬。
显然是被王强戳中了心思。
“王强,我确实就是来退钱的。”
“矿盐有毒,人尽皆知。”
“可是这郑氏商行却拿它来卖给我们,这不是害我吗?”
“此事与你无关,今日我一定要郑氏商行给我一个说法。”
“我也要退钱!”
“我也要退。”
“我也一样。”
······
张望在一番尴尬后,也是立马向王强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而这个时候,他身后与他同来的一群人,也是争相大喊了起来。
王强虽然是一个菜农,但也是一个十分有眼力劲的菜农。
在看到这场面之后,立马就知道这些人是闹事的。
而且还是他的这位好邻居带头闹的事。
“呵呵!”
“张望,可以啊。”
“那天你在那凶恶的崔掌柜,乃至其伙计面前,都不敢吭声。”
“现在反而敢带人来我们郑氏商行闹事。”
“怎么?你看我们商行的伙计掌柜的好说话,所以就觉得我们十分唯诺,很好欺负是吧?”
张望被王强这么一说,顿时脸色羞红。
“谁,谁说我是来闹事的。”
“郑氏商行的盐是矿盐,有毒。”
“我来退钱了有什么错?”
张望憋了许久,这才憋出了这么几句。
王强听后却是当场冷笑起来。
“呵呵!”
“真是好笑。”
“我郑氏商行,乃是陛下钦点的皇商,会卖有毒的盐?”
“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听到精盐便宜,就风风火火的跑来买了两斗。”
“现在一听到一些风声,就急急忙忙的跑来退钱。”
“真是好不要脸。”
“王强,你怎么能这么说!”
王强的话听在张望的耳中,感觉十分刺耳。
双拳紧握,犹如当日面对那崔家店铺伙计一般。
“怎么?”
“难道我说错了吗?”
“这精盐你吃了也有十天了吧?”
“你不是说这盐有毒吗?”
“那么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是死了还是倒了?”
“王强,你!!!”
“行了张望,我王强算是看错你了。”
“此次你就是过来闹事的吧?”
“指使你的那人,想必还是那个崔掌柜吧?”
“我不是来闹事的,也没有人指使我。”
张望还在反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