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一言不发,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掀开帐帘,离开了汗帐。
整个过程之中,所有人都是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为他求情,也没有一个人上前搀扶。
而随着突利的离开,接力的怒火不仅没有消散,反而越加愤怒。
他晃着身子来到自己座位上,双手猛然拍打着眼前的案桌,朝着整个汗帐之内的人大吼。
“突利那个废物,本汗都让他撤退了,他还自作主张让两只豹骑和六支鹰骑去西梁劫掠。”
“现在倒好,被那罗元一个不留的全部灭了,可怜本汗那两万狼骑勇士白白丢了性命。”
“还有那罗元,竟然用障眼法欺骗本汗,让本汗错失了攻下长安,入主中原的大好时机。”
“不杀此人,本汗难解心头之恨!”
“传本汗命令,即刻集结汗国内所有大军,并且大肆募兵。”
“凡是十四岁以上男子,皆要入募。”
“明年春季过后,本汗要举百万之兵,全面南下进攻李唐,一雪今日之耻。”
颉利大吼过后,满是愤怒地站起身,瞅着在场的众人宣布汗令。
随后抄起一旁架子上的弯刀,猛然举起挥下,一把将眼前的案桌,连带着上面一张落款为【罗元】信纸,一同劈成两半。
以此来宣誓着他那想要灭唐,斩杀罗元的决心。
帐内的众人很想劝说,但是看着如今因为愤怒失去理智颉利。
再回想起之前的突利惨样,他们终究还是打消了劝说的心思。
而另一边,寒风凛冽的草原上,突利披着一张毛皮,在几名亲卫的护送下,朝着东边驶去。
尽管他很不想回到自己的牙庭,但如今他除了回去,也别他法。
他的牙庭设立在奚族与契丹的交界处,南望幽州。
前几年,两部反叛于他,要不是他跑得快,早就死在那里。
虽说如今两部已经被大军镇压多年,但他仍旧担心旧事重演。
可即便这样,除了这里,他似乎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不过在四防之地已经被封的情况下,他只能够通过燕山之中一条狭窄的道路回到自己的牙庭。
虽然该无法行军,但是让他们几人通过,还是勉强可行的。
“咄苾(duo,三声),你夺我汗位,今日更是这般羞辱、鞭打于我,我什钵苾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