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李长青欣喜过头了,都忘了说话。
好在陈荩臣连忙开口道,“长青兄!快快备好洗澡水,我二人长途跋涉,可是一天洗澡的时间都没有的,快快!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陈荩臣红着眼就要往里走,不过被张元芳拉住了,
“你怎得比我还鲁莽了?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县衙!”
李长青终于反应过来,急忙叫来王二,让他备好洗澡水,随后才对着二人拱手道,“害,你看我见到你们,高兴坏了,竟一时癔症了,快快进来,快快洗漱,王二!特娘的你小子赶紧备好洗澡水!张三!直娘贼的,赶紧备好酒菜!”
张元芳和陈荩臣听完也是一愣,这好端端的文质彬彬的李长青怎么变得右一口“特娘的”,左一口“直娘贼的”了?
李长青吩咐完,看那俩人跟木头人似的还不动弹,开口道,“你俩还在发什么愣?赶紧的洗澡去!这味道这么冲,我这衙役没把你们赶走就是个奇迹!好在他问了我一声,若是把你们赶走了,你叫我上谁那儿说去?”
——
陈,张二兄弟洗澡了呀,剃须净面之后,内堂坐着。
不一会儿,李长青,王元正,徐枫树也来到了内堂。
在陈,张二兄弟洗澡的时候,李长青便和王元正,徐枫树讲述着这俩人的事迹,在这两个老头子看这两个后生不因为李长青是县令而趾高气扬的,即使是落魄成这个样子,也带着礼仪,于是也有了好感。
入座,李长青为四人一一介绍,互相敬酒过后,李长青问道,“我说你俩,不在长安好好带着,跑这个荒郊僻壤里来干嘛啊?别跟我说是来看风景的,打死我都不信。”
张元芳乐呵呵的眯了一口酒道,“还不是因为你在这儿?”
“我?”
“正是,”陈荩臣道,“那日陛下的旨意下到你家了,说你在此次突阙侵袭中,受了伤,也打退了突阙的进攻。”
“听完之后,我二人一来是担心你,二来是觉得你比我二人小,但已经开始建功立业了,可我二人却还在死读书,索性便离了长安,跑到你这儿来,建功立业啥的我们不敢想,就是想杀一杀这该死的突阙贼。”
“这么说,二位是凭借自己心中的意念,一路奔波到的定安?”在一旁听着的徐枫树忍不住插嘴道。
张元芳点了点头,抱怨道,“一开始我们要来,家里人不同意,最后我跟荩臣兄一合计,干脆逃出来,正因为是逃出来的,身上带的钱粮也不多,也没有马车牛车,就这样一路问东问西走过来的。”
张元芳的话让两个老头子颇为动容。
定安离长安十万八千里远,居然仅仅因为心中的意念,徒步走过来,这份坚强难能可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