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你看前面,”王二推了推张三。
张三他们从小因为营养不良,有夜盲症,虽然跟着李长青好鱼好肉地吃了一个月,但是这个症状还是没有消除。
王二虽然看出来那是马车,但是不敢确定,于是指了指前方,“三儿,你看那是不是一辆马车?”
张三摇了摇头,“看不太清,走,上前去看看。”
王二点了点头,示意张三跟在他身后,这样有了危险他还可以保护他。
走到跟前,的确是两马车。
马车旁边有两个人正在商量着什么,听声音倒像是一男一女。
王二心中想的是,这又是哪家小姐看上哪个书生了?来了一出夜里私奔的戏码?
“前面是什么人?”王二冲着那二人喊着。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马车旁的二人吓了一跳,尤其是枝丫头,她还以为来了贼人。
那车夫把枝丫头挡在身后,右手还在示意枝丫头赶紧上马车。
“我们不是歹人!”那车夫不知道王二他们的位置,只是喊着,“我们只是走夜路的,因为天太黑实在是看不清路,迷失了方向。”
王二一听,原来是走夜路的人。
张三也觉得他们没有说谎,因为歹人很少带着马车出来抢劫的。
“我们也不是歹人,我们也是走夜路的!”王二回应着,“你们要去哪里?”
“京城。”
“巧了,我们也是。”
说着王二便往马车处走了走,可是刚走几步就听那车夫喊,
“别动!我身上带着家伙的,哼,哪有这么巧的事儿?刚好也是走夜路,刚好也是去京城?”
王二一听,心中暗自不妙,看了看张三。
张三无奈地耸了耸肩,这动作是跟李长青学的。
他们很显然把王二和张三当成了歹人。。
“我们是京城西市溢香楼的博士,身上是有腰牌的,你可以核验!”张三喊道。
“我可没听说一个酒馆博士也会有腰牌这种东西。”
二人一听,坏了,这腰牌是李长青为了防止那些世家安插人手进来而特制的,有腰牌的博士怕是仅此溢香楼一家。
这可如何是好。
正当二人没有法子的时候,却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女子惨叫,随后就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
“夫人??夫人??怎么了??”
“大娘子??这是要生了??”
王二一听,立马反应过来这马车里还有一个孕妇。。
张三知道孕妇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上走一回,当年他娘生弟弟的时候,就差点因为难产而死去。。
张三焦急地看了看王二。。
“你别这样看着我啊,他们以为我们是歹人。。我也没办法啊。。”王二无奈地说道。
“不管了!”张三丢下一句就往马车处走去。。
“诶!你等等我!!”王二说着也赶紧跟上。。
马车上,枝丫头正拉着钱金兰的手,两行泪正挂在她的小圆脸上。。
“夫人!!你不要吓我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钱金兰一阵无语,这枝丫头是从小就被她带在身边的,跟她来说不是姐妹胜是姐妹。。
可这枝丫头一阵胡言乱语,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钱金兰强忍痛感,“我没事,你别乱说话,还有外人在的。。”
钱金兰说的外人就是车夫,要是枝丫头的话传到自家大人耳朵里,指不定要打一顿枝丫头的。
枝丫头点点头,但还是哭的那叫一个惨烈。。
夫人对她如姐妹,在枝丫头眼里,这钱金兰就是姐姐了。。
要是姐姐真的出事了,她打算和她一同作陪。。
王二他们已经赶到马车处,那车夫的确带了家伙事儿。。
不过那玩意儿实在是难看,仅仅只是一把小匕首。。
“你们别过来!!”车夫没想到他们真的过来了,还是连个人,先前的那份胆气早就散了个一干二净,现在腿哆嗦着,手里的匕首都拿不稳。。
王二挠了挠后脑勺,“那个,我。。我们真的不是歹人,真的只溢香楼里的博士啊。。”
“嗯嗯对的对的。”张三在一旁应和着,说着还解下自己身上的那个腰牌丢给那车夫。。
车夫颤抖着身子捡起腰牌,借着朦胧的月光加上自己用手抚摸传来的触感,能够确定这腰牌一面是写着什么香楼,一面写着张三。。
可是车夫还是不相信哪家酒馆的博士会有腰牌这种东西。。
手里拿着的匕首也没有放下的意思。。
这下王二他们也没辙了。。
然而马车里那女子哭喊声也渐渐淡了下去。。
王二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骂道,
“你这个直娘贼!田舍奴!人命关天的大事你竟然还在纠结我俩的身份,我俩要是真的是歹人你这个狗鼠辈早就人头落地了,还需跟你这般多费口舌?彼其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