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昭玉夫人又怎么可能真放任这件事这么含糊下去?
忍让了这么多年,说到底,也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罢了,只是想不到,后来等着等着,顾虑的东西越来越多。
如今桑氏既然推着她迈出了这一步,那正好狠狠心,一次理清了这些个陈年旧账。
她还是特地等了几日的,只等朝官休沐这一日,才安安静静入了西府常园。
沈氏这两日也去找过她,都被她躲了,后来也去过是非堂,听说老爷子没见,今早天没亮就跪到是非堂堂屋门前去了,也正好给昭玉夫人留了个空见聂仲胥。
事情现在闹到这个份上,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还被关在屋子里的,聂仲胥就是想不知道也难。
“大嫂。”聂仲胥示意她落座,面色难掩饰的凝重。
昭玉夫人扫视过堂屋四周,也没有什么客气而言,等奴仆在面前的案几上倒上茶水,便开门见山,“我今日来,想必你心里已经有数了。”
聂仲胥的眸光在自己身前的食盘上,并没有说话。
昭玉夫人继续说,“无论小辈们怎么打打闹闹的,总归年轻气盛,时日久了,年岁长了,从前的一些事也就微不足道了。故此我忍让不提,一家子人照样和和气气。便是二弟妇心里有气,我也从不与她争辩,她想要掌家,给她便是了,本来这些也就没什么好争的,谁有余力管着,那就去管,妯娌间互相帮衬,这一大家子人才能过得下去。落到老爷子眼里,瞧着也开心些。二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言罢,座上人略一颔首,清了清嗓子,似乎想要说什么,终归没有说出口。
本来他就不怎么待在西府,手头公务繁冗不说,有闲心的时候,也都是和三五好友识画论道去了。
家里的这些事,他一概没管过。
这些昭玉夫人心里也是清楚的,她本也不指望聂仲胥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把这些话提到他面前说了,不过因为他在西府还是个家主的身份,关键时刻,能起到决定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