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不过现在墨尔菲丝成为了嫌疑人，那情况就不同了。

姬青沉吟片刻，才又开口：“既然不是恶人，又有向道之心，不如引导一番如何？”

她再次看向山外：“这茫茫中原大地，天灾少有，人祸却是……我来时，遇到了不少妖物。”

“些许妖物？那有什么奇怪的？”帝尊终于再次饮下茶水：“妖物顽化，本就性恶，只能说当年大劫遗毒不浅。”

姬青摇头：“不，那些妖物背后，皆有人心攒动。”

“你是说，有人在利用妖物作乱？”帝尊放下了茶盏，表情严肃起来。

姬青却再次摇头：“并非一人所为，甚至不是有法力之人……你下山去看看便知。”

“这……”帝尊迟疑起来：“我若下山，恐人心浮动。”

她在这中原的信仰之中，属于一个吉祥物一样的存在，但要是她亲自下山，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凡人会认为“天地间有大劫将起”的。

但姬青不以为然：“你便是不下山，这天下大劫恐也不久了。”

“什么？”帝尊错愕，紫发上的冕旒珠串摇荡，整个人愣住了：“底下的人从未报过此事！”

“高居九天，自是见不到泥尘景象。”姬青微微叹息：“要不是我来找你时从低处飞来，我也是发现不了的。”

说完，姬青突然问了一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问题：“你觉得当今人皇如何？”

“……”

帝尊沉吟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先回答了姬青的问题：“虽然天生性软，但无顽劣之性，于人于事无争，算是仁君吧。”

“仁君……”姬青不置可否：“怕不是庸君吧？”

很意外，帝尊听到这话，竟然没有反驳——她听懂了姬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