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皇宫,面面相觑,已变回月老的伦晚直接问谢玿:
“谢公子,现下该去哪?请您明示。”
谢玿道:
“先在仁祉府上歇一宿吧,既然他盛情邀请,那我等却之不恭,再者这半月来未曾好好休息,连累你们与我一同奔波。”
资良瑜闻言点点头:
“也好。”
“仁祉?哪个?今日上来抱谢公子那位吗?”
月老凑上前来,看着谢玿与资良瑜二人。
谢玿颔首,月老分外不解,问谢玿道:
“为何不回你家?纵使满园荒芜,不过左手掐诀。”
谢玿笑得神秘兮兮的,道:
“好玩。”
左府。
“走走走快走……欸你别拽我!你自己走成不成?”
“不行!哥哥现在处境危险,你带我一起去!”
“诶哟祖宗诶,我就不该和你说这件事。你但凡回想一下今日,两仪殿中,也该知道王玢他是来帮谢玄珒的呀。”
左敬着急忙慌往中堂赶,方才他正在书房声情并茂地给卫邈讲述了有关王玢的往事,不料这家伙一听直接炸了,恰好小厮来报,道是谢玿携二位公子入府拜访,左敬如临大敌,卫邈气势汹汹,两人直奔中堂。
“卫迩,我先警告你,待会儿见到人,你可别跟吃了炮仗一样冲人家。”
卫邈毫不客气地回应道:
“倒是你,左仁祉,可别跟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畏畏缩缩胆小怕事。”
“你——”
“你什么你?”
两人一路拉拉扯扯赶到了中堂,然而,无论两人一路上各自放了怎样的狠话,在看到堂内亭亭而立的资良瑜时,齐齐住了口。
那是怎样一抹姿色呢?
墨发如清风,衣裳如流云,面如白玉无瑕,抬眸间两簇长睫,拥着两座星辰,红唇如黄泉朱华,其音似九天梵音,遗世独立,羽化登仙。
日光正好,照着他整个人都透亮,堂中坐着的二人沦为陪衬,左敬忍不住啧啧称奇,登时生出了召来画师将此幕永存的想法。
可见打光的重要性。
左敬理了理衣裳,身旁的卫邈也安分了,左敬带着卫邈上前来,朝三人各行了一礼,只是在看到月老时,左敬顿了顿——这又是谁?
“玄珒,这二位是?”
“这位是资良瑜公子,这位是月公子。”
“幸会。”
左敬的目光忍不住往资良瑜脸上瞥,克制着怯生生的,他朝卫邈眨眨眼,却见卫邈从容不迫甚至是审视地看着资良瑜,左敬心里顿时叫苦不迭:
哎呀这厮,完蛋!
果不其然,资良瑜回看卫邈,礼貌地微笑着,问他道:
“这位大人缘何紧盯某不放?”
卫邈也是毫不示弱,道:
“我与资公子一见如故,瞧您面熟,颇有当年王相风姿。”
谢玿退到一旁和月老看戏,左敬连忙出来打圆场: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喝茶,喝茶……”
“何处乐?”
卫邈反问左敬,左敬两手尴尬地悬在空中,卫邈复转向资良瑜,道:
“你究竟是何人?接近哥哥有何目的?”
“目的?不明显吗?”
卫邈刚硬如此,资良瑜也不想给他好脸色,一想到卫邈唤谢玿“哥哥”,他心里更是来气:
“我目的就是他,我要他,你当如何?赶走我?还是除去我?你且看你的好哥哥愿不愿意,你有何立场?”
左敬一看这是要吵起来,视线一转落到看戏的两人身上,眉宇间尽是苦大仇深,连忙走上去,然后……加入其中。
没想到资良瑜也是个遇强则强的,他说的在理,卫邈无法反驳,可他不想失了气势,微抬下巴对资良瑜道:
“我与哥哥亲如兄弟,是挚友,是同僚。”
资良瑜突然笑了笑,那种胜利的,带着些不屑的笑,卫邈被这笑容刺激道,质问资良瑜:
“敢问资公子又有何立场?”
“我啊……”
资良瑜笑容玩味,
“自然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