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流动监考像一阵风刮过,教室里恢复了寂静。
学生们油然而生一种劫后余生的放松,纷纷长舒了一口气。
再也不敢造次了,挂科也比作弊吊销学位强。
监考的女教师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叹口气说道:“现在的孩子,记吃不记打,说了不要抱侥幸心理就是不听。南宫炀也是傻,大庭广众之下争辩啥,到了办公室再慢慢掰扯嘛。”
阳光散发着惨淡的青白色,南宫炀靠在墙上,掏出手机打开未接来电。
老谢,连续三条。
明明知道考试,还非要打电话。
南宫炀气势汹汹地回到寝室,一个认识的同学本想招招手打个招呼,一见他黑着脸,顿时识趣地避开。
老谢若不是遇到了要命的事,南宫炀一定要一拳打歪他的鼻子。
门咣当一声被踹开,牛程和盆友正对坐着,听到这一声巨响,再看看门口怒气冲冲眼睛血红的南宫炀,都吓了一跳。
南宫炀问道:“老谢呢?”
牛程从未见过南宫炀这副样子,平日里的他温文尔雅。
牛程战战兢兢地说道:“我,我们也,也一直没见他。”
盆友也扶着桌子站起来,结结巴巴说道:“南,南宫炀,别,别这样,都是兄弟,都是盆友。”
“去他们的兄弟。”
南宫炀扭头离开,盆友站在门口,看到南宫炀气势汹汹却单薄孤寂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幽暗的走廊尽头。
在学校的湖边,南宫炀找到了老谢。
他背对着自己,南宫炀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当老谢回过头来时,南宫炀脸上的怒气,换成了惊讶。
老谢鼻青脸肿,右边眼眶乌青,嘴角边还挂着瘀血。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炀问道。
老谢低下头,喃喃说道:“南宫炀,对不起,不是,我想给你打电话的,是,有人逼我……”
南宫炀愣住了,事情似乎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老谢抬起眼睛看着他说道:“今天早晨,我吃完早饭想去考场,时间有点赶,我就绕了图书馆后面的小路,想着快点过去,那块是一片荒地,一个人也没有。我正跑着,忽然从旁边窜出几个人拦住我,其中有个大个子,大冬天的穿个短袖,胳膊上还有纹身,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