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了一个星期,秦原基本熟悉了孙川笠家的情况。她早上过来,送莹莹去幼儿园,收拾下屋子。下午把莹莹接回来,再做一顿晚饭。孙川笠并没有对她的厨艺做任何评价,秦原留意到,莹莹去的那家幼儿园似乎是专门治疗儿童自闭症的机构。
在孙川笠家里,秦原没有找到关于宁小夏的一点痕迹,她似乎从未存在过一般。
孙川笠每天回到家都会先陪莹莹玩一会儿,俨然一副暖男的样子,有一次他对正在旁边拖地的秦原说:“在社会上什么人都可能遇到,回到家和孩子玩一会儿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秦原尽最大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回应他。
孙川笠说:“做家政的都是些阿姨,你为什么这么年轻就出来做事?”
秦原说:“兼职赚学费。”
“哎,你是哪个学校的来着?”孙川笠问这话的时候,把莹莹抱到腿上。
秦原把一缕头发别到耳后,说道:“师范大学的。”
“哦,”孙川笠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当老师好。”
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秦原感觉异常疲惫,头靠在窗户上昏昏欲睡。
手机信息声传来,打开一看是南宫炀:“原,别生气了,我支持你,我们聊聊好吗?”
秦原并不认同男生总要先道歉,如果事后觉得自己做的不对,她也会道歉,但是南宫炀总会抢先一步回头来哄她。无论如何争吵,无论背对背走多远,她回过头,南宫炀总会在原地。这让她内心觉得很温暖。
秦原回道:“明天下午,红樱馆顶楼。”
一级一级台阶,南宫炀缓缓走上天台。
天台上刮起一阵风,秦原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南宫炀走近,一阵烟雾飘过,他不满地说道:“你怎么又抽上烟了?”
秦原回头看着他:“偶尔会抽一点,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缓解,放心,我不上瘾。”
“不上瘾也不行,对身体不好。”南宫炀皱眉,他初中时也曾抽过一段时间烟,但后来觉得并没什么意思,对身体又不好,就再没碰过。
秦原把烟头扔在地上,看着远方说道:“这个地方你知道吧,小夏就是在这里坠楼的。”
红樱馆是这条街有名的高端娱乐中心,有咖啡座,洗浴中心,KTV,录像厅,台球室等等,大学生能消费得起得项目有限,最常光顾得就是五楼的KTV。之所以建在东大对面,是因为老板是东大毕业。据说他大学期间挂了太多科目,被老师嘲笑没出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他就把大楼建在学校对面。
秦原轻轻抚摸护栏,崭新的感觉仿佛冷兵器,宁小夏的事件后老板就加装了护栏,并且面对镜头表现出对年轻生命陨落的惋惜,以及对当代年轻人心理状况的担忧。
南宫炀轻轻握住她的手:“对不起。原,我是害怕你有危险,我想着我们一起努力获得保送名额,一起离开这里去北京,我不想招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