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川瞟了她一眼,不再答话。
袁九月懊丧地盯着地面,心中想起了自己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当初他孤身前往苗疆的时候,给自己吩咐过了,在自己年满十六岁前,不得离开金陵地界。
到了今年腊月时节,自己才能满十六岁。
“满叔,你说他成家没有?”袁九月低声嘟囔问道。
满川一个气儿没顺上来,直翻了个白眼,将她头顶重重敲了一下,再不搭理她,自顾向前走了去。
见满川已走得远了,袁九月急忙跟了上去,口中还不住喊道:“满叔,你说明年再见到秋鸿哥哥,他会不会与我成亲?”
……
金陵城北三十里,有一座入云高山,唤作临渊山,山上有一处草堂,叫做常山居,附近村子的居民都知道,那常山居住着一位脾气古怪但医术极高的老头。
听说那老头姓伏,村民们都叫他伏圣手,因为村子里无论有谁得了哪种怪病,只消伏圣手过上一眼,或开方拿药,或金针定穴,保管是药到病除,神得不能再神。
可是这伏圣手脾气却极为古怪,生平却有三不医:一是轻生重利者不医,二是求仙信神者不医,三是不想医者不医,而且他治病救人时脾气极为暴躁,脸色说变就变,端得是一个古怪无常。
不过前几年,这伏圣手却突然失了踪迹,只余下一名十多岁姓袁的女徒弟住在那里。
不过这名女弟子也是学了一身真本事在手,接替了她师父的衣钵,继续在这里替人问诊,她脾气颇好,待人和善,经常笑眯眯露出两个小梨涡,反而比她师父更得村民尊崇。
袁九月坐在堂中,眼前坐着一位农妇,抱着个岁余大哭闹不止的婴儿,脸上是说不出的焦急之色。
满川坐在一边的躺椅上,正在闭目养神。
袁九月往门外望去,已经空无一人了,过去了大半个上午,今日的坐诊,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人了。
“大婶,是要看什么?”袁九月笑眯眯地朝那妇女问道。
那妇女走上前,焦急说道:“袁大夫,今日一早,我家这孙儿从床上给摔了下来,右手好像摔折了,麻烦您给看看。”
袁九月眉眼一舒,跌打损伤倒不是什么大毛病,想来花不了太多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