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其实不难办!”
沈庆之还是摇头:“蔡大人,您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不会往外说。
但这么大的事儿,我真干不了。
一旦祸事来了,我就抱着忠心去见先帝算了!”
蔡兴宗知道再劝也无济于事,只好怏怏不乐地离开了。
这边,沈庆之的侄子沈文秀被任命为青州刺史。
临行前,他特意来见庆之,一脸焦急地说:“叔父,如今局势动荡,子业皇帝行为愈发荒唐。
小主,
您何不趁机废立,另立新君?”
庆之摇摇头,一脸坚定:“此事不可为,吾等身为臣子,当尽忠职守。”
沈文秀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再三苦劝,可庆之就是不听。
无奈之下,沈文秀只好含泪辞行。
果不其然,没几天大祸就降临了。
子业皇帝杀了何迈之后,又想立谢贵嫔为皇后。
他怕庆之进谏阻挠,便先下手为强,派人堵住了青溪的几座桥,断了庆之进城的路。
庆之这个人啊,愚忠得很,心里还是想着要劝谏皇帝。
他不信邪,还是往宫里走,结果一看桥都断了,只好怅然若失地往回走。
那天晚上,直阁将军沈攸之来了,手里拿着一壶酒,说是皇帝赐给庆之的。
庆之一看,心里就明白了。
这哪是什么赐酒,分明是毒酒啊!
他摇摇头,不肯喝。
沈攸之是庆之的侄子,按说应该顾念点亲情。
可这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君命难违,哪还顾得上叔叔。
他见庆之不喝,一狠心,拿起被子就捂住了庆之的头,硬生生把庆之给捂死了。
然后,沈攸之回去向子业复命。
子业皇帝还假装好人,说庆之是病死的,给了厚厚的抚恤金,还追谥了个“忠武”的谥号。
这可真是讽刺啊!
庆之可是宋室的一员良将,和柳元景齐名。
说起柳元景,他是河东解县人,庆之是吴兴武康人,两个人虽然籍贯不同,但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当时人们并称他们为“沈、柳”。
庆之和柳元景都是以武功着称的。
庆之去世的时候,已经八十岁高龄了。
他的长子文叔,以前做过侍中,对着弟弟文季说:“我想以死明志,你能不能为我报仇?”
说完,他拿起庆之没喝完的药酒,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毒性发作,就这么去了。
文季见状,挥刀跃上马背,冲出门去。
奇怪的是,竟然没人追他,就这样侥幸逃脱了。
文叔的另一个弟弟昭明,选择了上吊自尽。
再说庆之一死,朝中那些有经验的老臣几乎都没了。
子业这下更是肆无忌惮,心里盘算着要把谢贵嫔册封为皇后。
谢贵嫔心里觉得惭愧,当面坚决推辞。
于是子业就册封了路妃为皇后,那场面,四厢奏乐,奢华得不得了。
子业又怕在外边的叔叔们联合起来反叛,于是干脆把叔叔们召回关在宫里,并对他们殴打侮辱。
湘东王彧、建安王休仁、山阳王休佑,这三个人都长得胖乎乎的,年纪也比子业大不少,所以子业最忌惮他们。
子业给彧起了个外号叫“猪王”,给休仁叫“杀王”,给休佑叫“贼王”。
有一次,他命人挖了个大坑,里面倒上水和泥,然后把彧的衣服帽子都扒了,赤身裸体地扔进坑里。
接着,他又用个木槽盛饭,里面搅和了些杂菜,让彧像猪一样在槽里舔食,以此来取乐。
他还好几次想杀了这三位王爷,多亏休仁脑子灵活,能说会道,总能用笑话逗乐子业,这才勉强保住性命。
东海王刘祎,性格愚笨且见识浅薄,刘子业戏称他为“驴王”,并不怎么猜忌他。
桂阳王刘休范和巴陵王刘休若因为年纪还小,所以行动比较自由,没受到太多限制。
此时,少府刘鬯的小妾眼看就要生孩子了,这事儿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到了皇帝子业的耳朵里。
子业心里琢磨着,要是这小妾生个儿子,那可得接到后宫来,立为太子。
这消息一传开,宫里宫外都炸了锅,大家议论纷纷。
这子业,一边想着立太子,一边凌辱他的叔叔。
有一天,子业准备把叔叔湘东王刘彧(yù)当猪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