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宋主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
潘淑妃一听,心里也慌了,赶紧安慰宋主:“皇上,您别这么说,太子和浚也许只是一时糊涂。”
宋主想了想,还是派中使严厉责备了劭、浚。
劭、浚无法抵赖,只好上书谢罪,承认自己错了。
宋主虽然生气,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不忍杀他们。
这事儿就这么拖着,又过了一年,到了元嘉三十年了。
这天,浚从京口上书,请求移镇荆州。
宋主想了想,下诏同意了,让他入朝来见。
可这时候,又听说严道育藏在京口张旿家。
宋主立马命地方官去抓,结果又没抓到。
地方官只拘了道育的两个婢女,就地审讯。
这两个婢女一开始还嘴硬,后来挨不过打,就供称道育曾变装为尼,先藏在东宫,后到京口投靠始兴王浚。
婢女还说,道育在旿家留宿了几晚,现在又跟始兴王回朝了。
宋主一听,那火噌一下就上来了,命京口送二婢入都,要和劭、浚对质。
浚到都中后,听说这事儿,心里也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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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决定偷偷进宫见潘淑妃。
一见潘淑妃,浚就扑通跪下了,满脸的愧疚。
潘淑妃一看浚这样,心疼得不得了,抱着浚就哭开了:“你前次巫蛊的事儿,惹皇上大怒,还是我极力劝解,才免你罪。
你怎么又藏严道育呢?
现在皇上更怒了,我磕头求恩也没用,看来没法挽回了。
你先拿药来,我自杀,免得见你惨死!”
浚一听,赶紧推开母亲,奋衣而起道:“娘,你这是说的啥话?
天下事各人自便,你放宽心,我不连累你!
这事儿我自己承担,你别管了。”
潘淑妃一听,哭得更厉害了:“你怎么这么傻啊?
你死了,我活着还有啥意思?”
浚看着母亲,心里也不是滋味。
但他知道,这事儿不能连累母亲。
他咬了咬牙,对母亲说:“娘,你别哭了,我自有打算。
你保重身体,等我消息。”
说着,浚抢步出宫去了。
宋主这天召见了侍中王僧绰,脸色严肃。
他压低声音说道:“太子不孝,浚也是同恶相济,我打算废掉太子劭,赐浚自尽。
你查查汉、魏的典故,看看有没有废储立储的例子,然后送给江、徐二相裁决,咱们即日就举行。”
僧绰领命而出,一头扎进书堆里,翻箱倒柜地查档册。
终于找到了,他赶紧把档册送给尚书仆射徐湛之和吏部尚书江湛,并一五一十地说明了宋主的密命,催着他们快点裁决。
江湛的妹妹嫁给了南平王铄,徐湛之的女儿则是随王诞的妃子。
这两人心里各有小九九。他们入宫见宋主,一个说该立铄,一个说该立诞,争得不可开交。
宋主其实偏爱第七子建平王弘,想越过前面的儿子册立他。
这下可好,跟二相辩论起来,经久不决,谁也说服不了谁。
僧绰看不下去了,进谏道:“立储这事儿,本该由陛下圣裁。
臣以为应该速战速决,不可迟延!
古人说得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愿陛下为了大义割舍恩情,即行裁决!”
宋主皱了皱眉头,说道:“卿能断大事,但这事儿关系重大,不可不三思而后行!”
接着又说:“况且彭城刚死,人家会说我太无亲情,这可怎么办?”
宋主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终归是自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