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就连周公都恐惧流言,更何况现在还未完全进化为圣人的王守仁啦……
但当见到王守仁的那一刻,朱载圫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因为王守仁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君子不忧不惧,虽然那些流言蜚语早已传入了王守仁的耳中,但王守仁还是非常坦然的面对朱载圫,这不禁让朱载圫有些羞愧。
父丧未过,既要练兵,又要主持科举,一向身体不好的王守仁看起来更消瘦了。
还不待王守仁行礼,朱载圫便快步来到王守仁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说道:“日后先生见朕可免礼。”
“老臣多谢圣上。”王守仁淡然一笑道。
“先生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啊,朕已经有儿子了,太子太傅这个位置朕还给您留着呢。”
“哈哈,若能亲手教出一代圣君,那老臣也是死而无憾了。”
“先生此言差矣,难道朕不算先生的学生么?”
一时之间,王守仁愣住了,双眼含泪,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啊,不光皇上把自己当成了老师,自己又何曾没有把这位年轻的帝王当成自己最得意的学生。
只是君臣有别,身为臣子,又岂敢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举。
“先生,朕年少失孤,而先生之才不下于诸葛孔明,朕有时其实真的想喊先生一句“相父”。”朱载圫喃喃自语道。
从理性上说,此时的王守仁应该诚惶诚恐的表示君臣有别,自己德薄,不敢当圣上之言。
但不知为何,一向恪守臣子之道的王守仁很自然的伸出了手,摸了摸朱载圫的头笑道:“国事多艰,老臣与圣上共勉。”
看到王守仁这个举动,站在不远处的王勋刀都拔出来了,只要朱载圫一声令下,他定能让王守仁身首异处,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古之权臣亦不敢为之啊。
而朱载圫却毫不在意的说道:“有先生在,朕无忧矣,先生最近身体不好,还是不要过于操劳了,朕给先生放一个月假,待身体休养好再回来办公也不迟。”
“老臣多谢圣上,但新军之事不能耽误,老臣想解决完再休沐。”
“先生但说无妨,朕与先生一起想主意。”
“皇上,新军进展过快,长久下去,恐怕会良莠不齐,有损大明威严。”王守仁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