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人群中有人高声道:“子楼兄现身了!此等恶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悦客楼前行凶,岂当我巨鹿无人?子楼兄,定要为我们讨回公道!”
为首的道士,面容俊朗,粉玉雕琢,身量七尺有余,气宇轩昂。他头系黄色抹额,肋下悬剑,剑穗随风轻扬,更添几分超凡脱俗的仙风道骨。
“尔等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在此地公然行凶?”道士厉声质问道。
典韦闻言抬头,只觉眼前之人气宇非凡,令他心生自卑。然而,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默默将刀收回鞘中。
此时,人群中又有人出言讥讽:“呵呵,方才还气势汹汹,如今怎就蔫了?”
典韦的手不由自主地再次握住了刀柄,但张泛及时拦住了他,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手下败将张闿啊。数月未见,就不认识本郡守了吗?”
张闿,即为首的道士,见到张泛后,脸色骤变,那股超凡脱俗的气质,瞬间荡然无存。
人群中又有人开口道:“子楼兄,乃太平道渠帅,岂是你可以肆意羞辱?”
张泛眼睛一眯:“典韦,杀了他!”
“喏!”
话音未落,众人甚至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典韦突然窜出,在狭小的空间中奇异一折,一道寒光掠过,就听人群中一声惨叫。一个道士,倒在血泊中,首级在地上滚动。
“张文骞,你真当我怕了你吗?你若是再敢肆意出手,我手中的宝剑,可不长眼!”
张闿怒喝一声,身后的道士们纷纷拔出佩剑,剑指张泛,一副誓死扞卫尊严的模样。
“哦?你这就急眼了吗?”
张泛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武艺是否有所长进吧。”
言罢,张泛猛然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凛冽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亲卫们也迅速抽出环首刀,虽然仅有百人,但所散发出的气势,却足以震慑千军万马。
张闿眉头紧锁,自见到张泛的那一刻起,心中便已生出几分悔意,暗自思量,何必如此逞强。
小主,
且不提他杀了那名小厮,不过是杀了一个奴仆而已。
就算是闹到了官府,那只不过是交些罚金罢了。而以张泛的身份,想必巨鹿县县令,怕是也不会收受罚金吧。
此外,对于张泛之威名,张闿早已如雷贯耳。他身后的那些士卒,个个骁勇善战,显然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
然而,事已至此,若他此刻退缩,日后在太平道乃至巨鹿城中,又将如何立足?颜面何存?
此刻的张泛,正暗自沉思,他未曾预料,会在巨鹿之地卷入杀戮,更未料到,刚到巨鹿便与张闿产生了冲突。
张闿是何许人也?他乃是太平道中,地位仅次于张角,太平道左护法张曼成的得意门生。若得罪了他,岂非等同于得罪了张曼成本人?
张泛心中虽苦笑连连,却深知眼前局势,已无法轻易化解。然而,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个计策,在张泛心中悄然成形。
张泛面色冷峻,沉声道:“张闿,我此行只为拜访岳父大人,无意生事。但若你执意寻衅,我自当奉陪到底。届时,休怪我心狠手辣。不过,我还是劝你三思而后行,你我相争,难道真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