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角落里的蔡琰,快步来到蔡邕身前,有些焦急的问道:“还是说,你真的要考虑那卫仲道。”
蔡邕凝视着蔡琰的举止,不禁紧蹙双眉,继而无奈地摇头苦笑。
蔡琰随他四处漂泊,又在边疆地区居住数年时光。
虽然她精通琴棋书画,却没有传统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含蓄,反而展现出江湖儿女的自由洒脱,胡人少女特有的直率坦荡。
蔡邕站起身,面带微笑地解释道:“我刚才与文骞的谈话,并非意在推诿。
河东的卫家已不复昔日荣光,其族人大多仅依赖祖辈的余荫,过着无所作为的生活。
至于卫仲道,尽管看似是一时俊杰,但也不过是外表光鲜的山中竹笋,外皮坚硬而内里空洞。
如此的无能世家子弟,我怎会对他有所青睐?”
蔡邕稍作停顿,轻叹一声,继续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卫家已经衰落,无论多么不济,其根基仍比张家更为深厚。
目前正值张泛及其家族迅速崛起之际,此时与卫家硬碰硬,并无必要。
以张泛目前的发展势头,短则三年,长则五年,他必将把卫家远远抛在身后。
到那时,一切将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
蔡琰听罢,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欣慰,她知道父亲向来深谋远虑,所言必有其道理。
然而,她心中仍有一丝疑虑,不禁问道:“父亲,若张泛真如您所言,那为何不趁此机会,将女儿许配给他,以结良缘?”
“文姬所言,倒也不差。”
蔡邕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那张泛执意留下聘礼,我也没拒绝,如此有这般,明面上的应许与否,已然不重要了。”
蔡琰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这才缓和下来。
“恭喜主公,喜得佳人。”
不明就里的典韦,看着蔡府仆从,将聘礼收纳入府,笑着恭喜道。
张泛皱着眉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典韦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那蔡大家没同意……”
戏忠拦住还想继续追问的典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性格爆裂的典韦闻言,怒目圆瞪道:“好一个狗屁卫家,简直是欺人太甚!”
典韦本还想着继续咒骂,但是看着脸色阴沉的张泛,也不由闭上了嘴巴。
典韦尚且如此生气,张泛怎能不窝火?
但是,那可是传承三百余年的卫家,烂船还有三斤铁。此时的张家,还不足以与卫家公然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