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行低声道:“老丈,你可是土地公?”话一出口,他偷偷盯着老叟,瞧他反应。
老叟明显一僵,拐杖杵地的手顿了顿,干笑两声:“小哥真会说笑,老朽就是个挖草药的糟老头,哪是什么土地公?”
独孤行冷哼一声,心里已经笃定七八分。这老叟嘴上否认,可那瞬间的迟滞,哪瞒得过他?他脑子里闪过那座破庙,香炉残破,墙角堆干草,却连个泥像都没瞧见。好端端的庙宇,怎会如此荒凉?
就算是年久失修,还带还残留半尊破旧泥像,可庙宇里什么都没有,确实奇怪。
少年越想越觉得蹊跷,试探性地低语道:“先前路过个庙,连尊像都没有,怕不是给人吞了灵气?”
老叟听了这话,蓑衣下的肩抖了抖,低声道:“小哥想多了吧?山里庙多半年久失修,没像也正常。这雾忒大,小哥不如跟老朽一道走,免得迷了道。”
独孤行没应,起身拍了拍衣摆,斗笠下的眼眯成一条缝,低声道:“不必。我独来独往惯了。”他背起竹箱,绕开老叟,朝雾深处走去。
老叟瞧他走远,偷笑一声,低声道:“这小子,倒是像头老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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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行走了莫约半个时辰,周围的雾气愈发浓稠,他开始迷失方向。
忽然,一阵腥风扑鼻,夹着低沉的嘶鸣,像蛇信吐露。少年停下脚步,手按剑柄,闭眼凝神。
他猛地睁眼,金光乍现,魁木剑已出鞘一半。雾中,两道青影一闪而过,快得像风卷残叶。独孤行脚下一蹬,使出“冲步”,身子侧移,剑尖斜指,冲了上去。
“现身!”少年大喝一声。
青影顿住,雾气散开些许,露出两个女子——白裙青裙,正是破庙里那对姐妹。白裙女子左手撑着竹伞,右手无力地捶落下来,上面还滴着血液。青裙女子握着短匕,但倒是没什么大碍。
两人脸色苍白,衣衫凌乱,像是刚从什么险境逃出。
白裙女子瞧见独孤行手持长剑扑来,脸色一变,猛地推开身旁的青裙女子,低喝道:“小心!”她手腕一抖,竹伞脱手飞出,凌空划出一道弧线,直奔独孤行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