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被砸了胳膊或大腿,嗷嗷大叫。有马被砸到,血红一片。
还有石头在空中就化成粉灰,并未对下面的人造成伤害。
赵春水就看见商队马车顶上有人出掌击石,那些石头被击成粉渣或隙粉。
她和苏谨言立于马车之顶,她还没有出手,并不是她不愿意出手,是她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只见苏谨言挥一挥衣袖,那些石头便改了方向掉落在地上。
石头似如长了眼睛,皆往一处地掉落,且是稳稳当当的堆于一处,石头掉下时连声响都未发出。
“好厉害呀,师父。”赵春水鹅蛋脸嫣红,杏眼灼灼,灼灼其华。“师父,你教我,我要学。”
有人头、断手、断脚,无脑袋的尸身……半边身子等从高空掉落,血红飞溅,天空飘起毛毛血雨。赵春水瞪圆了眼睛,手捂红唇,一脸惊恐。
血腥的场面令赵春水兴奋的心情直转而落,心底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伤感。她惊住了,呆站着不语。
人命如草芥。
赵春水看傻了眼,她生在皇宫里,非是没有见过生死,也知人生来便有高低贵贱之分,可她第一次发现人命竟如此轻贱,这血腥杀戮与杀猪杀狗也没什么不同。
惨烈的场面甚至更胜一筹。
一盏茶时,天地陷入了死寂般沉静,风声都带着悲凉,空气中飘着浓浓的血腥味。
赵春水弯腰哇啦一声吐出还没有消化的食物,苏谨言见状,手指如电,点向赵春水的内关穴、风池穴、天枢穴、合谷穴。
用衣袖擦掉红唇上沾着的污着物,苏谨言抱着赵春水飞身跃下,抱着赵春水进了马车内。
苏谨言并未看向侧躺在马凳上的马车夫,马车夫睡得安详。
马车上的马凳可坐可躺可睡,如似床榻。这是马车长途远行,方便人休憩而制作的马凳。
盖上纱棉被子,安顿好赵春水,苏谨言掀开了马车门帘,他下得马车。
又有箭矢声破空响起,密密麻麻如似铺天盖地的黄虫,令人无处可藏。
苏谨言面不改色,立而不动,箭矢离他有十丈之远纷纷掉落地面。
一波箭矢离弦,前方有嘶喊声,许一时,箭矢销声匿迹,前方又传来打斗声,打斗之声比之前还要激烈。
苏谨言仍是立而不动,剑眉微锁,目光如炬。
有刀影晃动。
此时,夜色垂下,鹰天门谷底已是昏暗不见五指。
刀影更显刺眼。
苏谨言心中已有底,朝他而来的非是土匪,乃是八名蒙面黑衣人。
不怕你不来,苏谨言嘴角噙着笑,来了定叫你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