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活似个讨债鬼!”
“祖宗!祖宗你等上一等!”
……
平兰街,柳氏医馆。
“……方子你拿好,自去抓药,这次回去,若是再不遵医嘱,病死了也不许再上我的门!”
中气十足的老头咆哮听得案前的病人连连赔笑:“是是是,记得了记得了。”
“走吧,下一个!”
“柳大夫,我们可是来了,给我们瞧瞧吧。”
秦衍着人在门口拦着,又将周围的闲人一并清了出去。
待他忙回来,柳大夫已经搭上霍渊的脉了。
柳大夫满脸的络腮胡子,炸毛刺猬似的往外长,把那溜圆的脑袋都快长满了,五官都快瞧不见了。
本来这脸长得就凶,一身隔着衣衫都能看出轮廓的腱子肉更是骇人。
再仔细看了,还能看到他胸口敞开的衣襟处,隐约露出钢针似的胸毛。
就是搭腕子把脉,那大马横刀的姿态也凶的一屋子人噤若寒蝉。
秦衍已是看惯了,从外间进来就又开始踱步。
来来回回的走。
医馆的地板年久失修,哒哒的踏步声后面还跟着吱吱呀呀的木板摩擦晃动的声响。
柳大夫额头跳了跳:“秦小子你消停点!烦不烦!”
有求于人,秦衍被骂了也不敢多说话,憋屈的笑笑,眼睛紧紧盯着柳大夫搭在霍渊腕上的手。
霍渊坐着,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
在进这个医馆之前,他还只是情绪烦闷,头疼之症尚在可以忍受的范畴。
踏入这个医馆的门之后,他的额头突突跳得厉害。
不仅仅是额头,顺着脊柱往下,到尾椎,针刺般的疼痛一波一波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