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寒风中,一名传令兵快马加鞭,径直冲向山绒王的营帐。
他浑身被汗水湿透,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马蹄扬起的尘土尚未落定,人已飞身下马,跌跌撞撞冲进帐内,单膝跪地,声音颤抖着呈上军报:“王上,大事不好!云城已被盛乾军队占领!”
这一消息如一道晴天霹雳,震得山绒王绒拔智身形一晃。
他手中的酒杯“啪”地坠落在地,酒水溅湿了名贵的地毯,却丝毫引不起他的注意。绒拔智目光呆滞,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心中反复思忖:盛乾军队怎么绕过去的?他们不是还在江城外面骚扰吗?
在这宽敞的营帐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一众部将听闻此讯,面色瞬间变得凝重如铁。
巴特尔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苏赫巴鲁的手不自觉地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愤怒。
他们的目光,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齐刷刷地投向首位的绒拔智,仿佛那是他们在狂风暴雨中唯一的锚点。
营帐外,狂风愈发肆虐,发出如鬼哭狼嚎般的呼啸声。
风声拍打着营帐,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是一双双绝望的手在拼命挣扎。
帐内的烛火被风裹挟着,剧烈摇曳,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好似山绒部落如今岌岌可危的命运。
风刮过远处的山谷,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啸,像是来自地狱的哀号,又像是战败的阴魂在哭诉。
帐内的每一个人都清楚,云城的沦陷,绝非一个简单的军事失利,它意味着山绒部落的粮草渠道被切断,意味着他们将陷入被敌人前后夹击的绝境。
绒拔智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坚毅与决绝。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中明白,此刻他必须为部落找到一条出路,否则,山绒部落将面临灭顶之灾 。
在那弥漫着紧张气息的营帐之中,山绒王绒拔智缓缓站起身来,双手沉重地背于身后,每一个动作都似承载着部落命运的千钧重担。
他眉头紧锁,额间的皱纹如同沟壑纵横,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忧虑与焦灼。
环顾一周,看着帐内神色凝重的部将们,绒拔智长叹一声,声音低沉却清晰有力地说道:“云城一失,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诸位都清楚,那是我们粮草的重要补给渠道,如今被切断,我军已然腹背受敌。诸位都是我山绒部落的栋梁,如今大难临头,可有良策来化解这场危机?”
一时间,营帐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唯有帐外的寒风,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地呼啸着,似在为山绒部落的前途而悲叹。众人皆低下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部将巴特尔摩挲着手中的佩刀,嘴唇微张,却又欲言又止。
片刻后,他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与犹豫,嗫嚅着:“王上,要不咱们直接集结大军,强攻云城?趁着他们立足未稳,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夺回云城,打通粮草通道。”
还没等绒拔智开口,一旁的苏赫巴鲁便急切地反驳道:“巴特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盛乾军队既然能悄无声息地拿下云城,肯定早有防备。咱们贸然强攻,岂不是拿兄弟们的性命去填?到时候别说夺回云城,怕是我军要损失惨重!”
巴特尔一听,顿时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声回道:“那依你之见呢?难道就坐以待毙?”
苏赫巴鲁正要再次反驳,绒拔智抬手制止了两人的争论,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军师图雅,问道:“图雅,你一向足智多谋,此事你怎么看?”
营帐内气氛凝重如铅,众人皆被云城失陷的阴霾笼罩。这时,军师图雅缓缓起身,身姿笔挺,神色恭谨,目光依次扫过在场众人。
她微微欠身,脸上神色平静,眼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缓缓对着山绒王绒拔智说道:“王上,”接着又向两旁的将军们颔首示意,“各位将军,容我直言。如今若正面与盛乾军队交锋夺回云城,这风险实在是大到难以估量。刻强攻绝非上策。依我看……””
此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图雅身上,营帐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图雅能给出破局的关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