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舜华带着明安走到第五幅壁画前，指着上面冰天雪地的图景简单解释道，“九州迎来前所未有的寒冷天气，一年之中半年时光，都被冰雪覆盖，粮食产量降低到原本的一半以下，而那时九州的人口在肉丹的治理下，已经涨到了一亿人。”

冰天雪地后面就是开始引发动乱和悲剧，欧阳舜华露出悲天悯人的表情说道，“这个寒冷气候非常惨烈，鸟兽鱼死了超过六成。面对这种极其恶劣的环境，肉丹也算是手眼通天，进一步拓展机关人和机关动物的数量，靠自己操作这些机关用生产力去硬抗，伐树开煤做大棚融冻土，以一己之力对付寒冷气候，硬是让人口稳在了七千万的水平。”

“只是那段日子过得很紧巴巴，每个人又冻又饿，仅仅维持在生命线上，与之前田园牧歌，吃得饱穿得暖的日子完全不能比。”欧阳舜华指着壁画上一伙人大口酒大口肉，睡暖被烤暖炉的人，“肉丹对皇族民有很强的执念，哪怕这么极端的气候，也要维持皇族民的快活生活，然后就出乱子了。”

明安不用看后面的画，就已经猜出了发展，蹙眉无奈道，“又冷又饿的百姓见自己过得苦，皇族民却能在小刚庇佑下享受舒适生活，所以怒火攻心开始起义造反，屠杀皇族民试图推翻小刚的治理是么？”

欧阳舜华叹气说道，“对的，皇族被它们杀的十不存一，惹得那素来温和勤恳的肉丹滔天大怒，操作机关开始对平民使出残酷血腥手段镇压，双方杀得血流成河人口锐减，从七千万人降至了三千万人，最后肉丹获胜。”

往前再走几步，来到下一副壁画，欧阳舜华继续讲解道，“三千万人在冰河时期就好过得多，吸取教训后肉丹也不再用温和手段待人，把人强制分成了三六九等，接受它统一强制的管理，一个不合意就杀人立威。渐渐的，底层奴隶，下层平民，中层官员，上层皇族，这四层金字塔结构就形成了。”

“终于熬过长达三百年的冰河时期，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生产力水平重新恢复，肉丹却没有松懈这个三六九等的结构，反而是不断调整优化其间比例，直到有一天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明安好奇问道。

欧阳舜华指着阴守纲这些机关人无奈道，“它为了维持这三六九等的金字塔结构，造了很多机关人，这些机关人制造要很多铜铁灵石矿，还需要煤炭火油之类的燃料。一些容易开采的资源存量大幅度减少，机关生灵的生产数量跟不上损耗的，肉丹掌控力变弱，被欺压很惨的奴隶们开始有聚众起义，推翻肉丹奴役的势头。”

明安幡然醒悟为什么九州大陆铁器灵石这么贵，原来是之前小刚造那么多机关人用了许多，所以导致储存量大幅度减少，再加上千年战乱，所以各种资源稀缺。

自己那块北境之地，还有月冥山脉的矿产，因为没人发现或是难开垦，才保留了充足储量，奠定自己起家造枪炮造军舰的本钱。

指着一副九州大陆地图，明安问道，“血灵王朝主要活动范围是在九州哪里？”

欧阳舜华从湘江为初始地，绕着夜郎国巴蜀国西武北岳再到东海吴山江越一路下来，画了个大大的圈。

“肉丹很聪明，选的都是水系众多，地势平坦易耕种的好地建城加以管理，稍微次一点的地儿，它就不想费心费心垦荒建设，像咱们南诏国，就是它当年嫌弃的瘴气荒蛮山地。”

欧阳舜华这么一说，明安又想通了为什么小刚没发现北境之地，也没开拓外海发展远洋。

它在程序设定下，是个纯粹的功利主义，只想着目标最优迭代，不会像人一样去试图做一些费力不太好的冒险尝试，以此来换取寻找全局最优的可能。

没有人为干扰，AI基本都会用这种求解法，陷入局部最优点。也正是这种固步自封的钻牛角尖，留下一线生机，让明安发现北境之地，然后开拓外海发展远洋，和它万年文明打成旗鼓相当的局面。

“回到刚才的话题。”欧阳舜华指着那副不断损坏的机关人图示，“肉丹缺少材料建造机关，奴隶又蠢蠢欲动的要造反，情势危急关头，这个时候肉丹想出一个歪门邪道。它强令底层奴隶练一套邪功，也就是那臭名昭着的《血灵功》，这套邪功消耗了奴隶的大量体力精力，还利用他们练功汲取到体内的天地灵气，转化成人工灵石，也就是血灵晶，解决了灵石不足问题。”

“灵石是万能的，只要有灵石，很多材料都能变废为宝，一点点铁加了灵石，就达到厚重铁块的强度，更何况血灵晶的灵气浓度是天然灵石的百倍有余，效果自然更好。”

“肉丹尝到了甜头大力推广，强迫这些奴隶生产血灵晶，然后肉丹再用这些血灵晶充当材料和燃料，制作机关生灵进行生产建设，维持整个王朝的运转。”

指着壁画上奴隶痛苦产出的血灵晶，变成更多丰富的机巧，欧阳舜华说道，“有了这邪功，肉丹治下的血灵王朝，机关术和灵器术一日千里，这才有了现在的灵器排阶体系，靠着血灵晶，别说青阶橙阶，那时候就连金阶的灵器，也是有的。”

“不过血灵晶生产很痛苦，奴隶们无论被怎么鞭打折磨，血灵晶产量都提不上去，还打死了很多人，进一步降低血灵晶的产量。这肉丹又寻思出歪法子，就是用这种类似福寿膏的东西作为诱饵，引诱奴隶们吸食上瘾，然后这些身体变得羸弱的奴隶，肉丹也不强迫它们干苦役，每天就是高强度生产血灵晶换取福寿膏便好。”

走向最后一幅壁画，也就是明安在地下地宫看到的两张壁画，“至此，血灵文明的完全形态，被那妖魔肉丹构建完成。从上到下便是天龙民、地尊民、玄黄民和渊奴民，上三层占两成人口，渊奴民占八成人口，肉丹再用它通天手法控制无数机关，牢牢掌控这四层运转，足足持续了三千年之久。”

欧阳舜华指着初始第一张壁画，到最后这张金字塔顶着肉丹的壁画，“九贤创世前的一万年文明历史，就浓缩在这一系列的上古壁画中，也是我族世代守护至今，最为重要的几大宝物之一。”

欧阳舜华带着明安走到第五幅壁画前，指着上面冰天雪地的图景简单解释道，“九州迎来前所未有的寒冷天气，一年之中半年时光，都被冰雪覆盖，粮食产量降低到原本的一半以下，而那时九州的人口在肉丹的治理下，已经涨到了一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