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湍急的河面染得似流动的赤焰。
浪涛仿若一头头张牙舞爪的猛兽,在暮色中肆意翻涌,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众人在汹涌的河水中挣扎求生,每一道浪头打来,都似要将他们拖入无尽的深渊。
“朱佑衡,没看到啊!”
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吼了一嗓子,然而声音瞬间就被河水的轰鸣吞噬。
生死一线间,每个人都红着眼,拼了命地划水
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活下去
谁还能分心去找朱佑衡。
朱武安浑身湿透,活像只落汤鸡,从水中狼狈地爬起来。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他用力甩了甩手上的水,撇嘴道:
“我早就说了,没必要救那小子。
你们偏不听,瞧,还不是死在这河里。”
言语间,满是冷漠与不屑。
太子双眼布满血丝,恰似一头发怒的狮子。
他猛地冲过去,一把揪住朱武安的衣领,衣服被攥得嘎吱作响:
“你还算个大哥?
有你这么当兄长的吗?佑衡生死未卜,
你竟在这说风凉话!”
太子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朱武安被勒得脖子通红,却仍梗着脖子,冷笑道:
“哟,太子殿下倒是情深义重。
你厉害,那你怎么不去救他?
在这跟我撒气算什么本事!”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之时,其他人匆匆围了上来。
湘王焦急地劝道:
“二位,这都什么时候了,千万别内讧。
赶紧走吧,万一追兵来了,咱们都得完蛋!”
太子狠狠瞪了朱武安一眼,猛地松开手,沿着河岸焦急地寻找起来。
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
“朱佑衡!佑衡!”
那呼喊声,满是焦急与担忧。
其他质子见太子不走,相互对视一眼,也跟在太子身后寻找。
朱武安气得直跺脚,扯着嗓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