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初破,
江面却被浓稠的雾气所笼罩,宛如一片缥缈的云海。
那雾气似一层轻纱,将整个江面装点得如梦似幻,
却也给太子的行动增添了几分遮掩。
太子身着破旧的粗布麻衣,那麻衣上还沾着些许泥土与草屑,
仿佛是从乡野间匆匆赶来的农夫。
他的脸上涂抹着炭灰,原本白皙的面庞变得黝黑,
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明亮而锐利。
身旁几名亲信,同样打扮得朴素简陋,
他们小心翼翼地登上一艘小船,船身破旧,
在波涛中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起起伏伏。
随着小船逐渐靠近南岸,太子的心愈发紧绷,像一张拉满的弓。
当南岸的景象映入眼帘,太子眉头瞬间紧锁。
只见营寨周围鹿角层层密布,犹如一片尖锐的荆棘丛,让人望而生畏。
巡逻的士兵如穿梭的织梭,络绎不绝,
他们手持长枪,枪尖在雾气中闪烁着寒光。
士兵们神色警惕,每走几步便四处张望,眼神中透露出十足的戒备。
太子心中暗忖,看来燕王增兵之事确凿无疑,
且防范如此森严,此番行动必定困难重重。
把目光转向安淮城军营,就在不久之前,
燕王朱成谛与兆大师率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抵达。
燕王身着黑色鎏金铠甲,那铠甲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腰间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更显其威严。
燕王身姿挺拔,威风凛凛,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势。
燕王与兆大师在营中巡视,兆大师目光敏锐,很快察觉到了异样。
士兵们士气低落,往日的高昂斗志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到燕王和兆大师时,他们眼神中不再是敬畏,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躲闪,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
交谈时,士兵们总是背着他们,声音压得极低,似乎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兆大师凑近燕王,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
“燕王,花颜三卫如今状态不佳,士气低落,
恐怕军心不稳,怕是……”
兆大师欲言又止,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担忧。
燕王眉头一皱,宛如拧紧的麻花,大声打断道:
“绝无可能!他们皆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
我对他们有救命之恩,难道还能背叛我不成?”
燕王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在营地里回荡,充满了自信与威严
燕王继续在营地巡视,当路过一处营帐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
营帐内,朱佑衡正兴致勃勃,手舞足蹈地对着身旁的士兵讲述太子的事迹。
“诸位都听好了!上次说到北境告急,太子殿下一马当先,直捣敌军大营。
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殿下毫无惧色。
不仅解了北境之围,没想到摄政王竟然是男扮女装,
还和摄政王结下了不解之缘,为我朝立下赫赫战功!”
朱佑衡双眼放光,脸颊因激动而微微泛红,
“太子殿下平日里对待将士亲如兄弟,
如此仁勇双全的太子,才是我等应当追随之人!”
朱佑衡是燕王妾室所生的第十一个儿子,年仅十六岁。
他身形修长,宛如一棵挺拔的翠竹,面容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