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城,燕王府邸深处,一座雕梁画栋的书房隐匿其中。
朱漆大门上,鎏金兽首衔环在烛火映照下熠熠生辉。
踏入书房,只见墙壁上挂着名家丹青,与鎏金烛台上摇曳的烛光相互辉映。
檀木香气袅袅升腾,萦绕在书房的每一个角落,
给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
燕王身着一袭玄色蟒纹长袍,金线绣就的蛟龙在烛光下栩栩如生
腰间羊脂玉饰随着他的走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此时,他正伫立在一幅巨大的军事布防图前,浓眉紧锁,
目光如炬,时而微微摇头,时而喃喃自语,似在谋划着一场关乎生死的大战。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身形微胖的管家,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
脚步匆忙,撩开珠帘,快步走进书房。
他神色慌张,恭敬地行了个大礼,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王爷,兆大师求见。”
燕王剑眉瞬间拧成一个 “川” 字,心中暗忖:
兆大师向来行事沉稳,此番归来竟不提前通报,
安淮城如今局势波谲云诡,莫非已生变故?
想到此处,他沉声道:
“传他进来。”
不一会儿,兆大师踏入书房。
燕王抬眼望去,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记忆中的兆大师,身着华丽的锦缎僧袍,
面容红润有光,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举手投足间尽显智慧与威严。
可如今站在眼前的,却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僧人。
他身上的僧袍破旧不堪,沾满泥污,
领口和袖口多处破损,像是经历了无数风雨的侵蚀。
头发凌乱,如枯草般纠结在一起,
脸上刻满了深深的皱纹,仿佛一道道沟壑,
双眼布满血丝,眼眶深陷,透着无尽的疲惫与沮丧,
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脊梁,佝偻着身躯。
“大师,你这是怎么了?”
燕王快步上前,关切中带着一丝焦急,眼神中满是疑惑。
兆大师一进门,“扑通” 一声跪地,声音颤抖得厉害,几近哽咽:
“燕王,贫僧有负您所托,罪该万死,恳请燕王责罚。”
“到底发生了何事?”
燕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眉头紧紧皱起,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燕王,安淮城…… 恐怕保不住了。”
兆大师声音低沉,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
每一个字都透着绝望,身体也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