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李文祥怀里的赵起来抽搐了一下，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但凡看见李文祥和他怀抱里的赵起来，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都退避三舍。李文祥知道，一定是自己不能说话，没办法发出求救的信号，还有自己不友好的，甚至有点儿凶巴巴的面相，使人们不敢靠近他。

这可怎办呢？

无论如何得找一个人帮帮自己，哪怕给自己指一指去往医院的方向也行。

李文祥记起老刘的话，张开嘴，把牙齿露出来，这样那些能够帮他的人就不用再害怕他，即便不说话，看到他怀里赵起来流血的样子，也能明白他这是再向他们求助，给他指条去医院的路。他相信这世界上一定有愿意帮助他的人。

李文祥努力做出笑的样子，主动向行人靠拢，但效果适得其反，那些人不但没有一个愿意帮他，反而躲得更其快捷。

李文祥就像一阵大旋风，所到之处，场光地净，人都跑得无影无踪。但是在众多纷纷逃离的人群中，唯有一个小女孩儿，孤零零地，就像潮水退去后，剩下的一个小的，彩色透明的贝壳。

她背着个粉色的大书包，站在李文祥面前，没有表现出丝毫胆怯。

小女孩儿没有看李文祥，却好像很揪心似的，盯着李文祥怀里的赵起来，目光在赵起来流血的太阳穴那里聚焦。

她淌血了！

小女孩对不知所措的李文祥说，并用手指点着赵起来的太阳穴。

小女孩的个子不高，八九十公分，七八岁的样子。这个时候五六点钟，正摊学校放学，这女孩应该是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你要把她送到医院去，抓紧给她包扎止血！

小女孩向李文祥靠得更近一些，指点着赵起来的太阳穴说。

这小女孩说得很专业。

李文祥判断，这女孩的家人差不多有一个是医生。不然的话，没有耳濡目染，她小小年纪，断不会说出这么既熟练又专业的话儿来。

李文祥不知道怎么回应小女孩，只有朝她使劲地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意见，有心让小女孩给他指条就医的路，但又不知道小女孩能不能明白，只好指指赵起来，又指指她。

小女孩说，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个哑巴吧。

李文祥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