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从郎中言语之间听出一丝不对劲,遂故意讥笑:“你放屁,怎会食物中毒?
我侄女天天和我姐一块儿吃饭,也不见有事。你医术不精湛,还妄想血口喷人?”
郎中勃然大怒:“老夫一把年纪,怎会胡说八道?那日,我亲眼在你家船上瞧的真真的,中午吃的虾蟹,餐桌上还摆有柿饼?
柿蟹不可同食,黄口小儿都知晓的事情,你们却不知道吗?你姐姐分明是过量食用,中毒之下多症迸发,这才一命呜呼。
大家伙儿给我评评理,这能怪老夫医术不精吗?这人今日前来,是想讹我啊!
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可报官了?”
吴天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没有过多纠缠,在围观病号的指责下,逃也似的离开了药堂。
此时,他一边漫步,一边心道:“食物中毒?佟胖子喜食甜食,这一点我见过。得意楼里客人们吃剩下的糕点,她是一点舍不得糟践,全都能打扫进肚子里。
柿饼南北皆有,并不稀奇。可是天京城之人不吃螃蟹,如今这世道,也没人养殖这种没肉的玩意儿。
临湖靠海之人皆知柿蟹不可同食,可佟娘子还真未必知晓。她前半辈子压根没离开过天京城。难道果真是误食冲突食物,过量致死?
不对啊,唐姑娘是南方人,本地水产丰富,岂会不懂其中门道?郎中说见柿饼和虾蟹全都摆在餐桌上。
那么二人一起用饭之际,理当是清楚彼此吃的什么才对。那姓唐的为何没有告诉佟掌柜,反而任由其随意进食?
还是说这压根就是有企图的故意谋杀?”
吴天想到此处,又缓缓摇了摇头,再而思量:“唐姑娘不过十四五岁,能有如此心机?谋杀义母为哪一般?总得有作案动机吧?
那孩子不是说佟掌柜见其可怜,好心将她买下来的嘛,还无偿供其衣食,留在身旁做伴嘛。”
吴天猛然顿住脚步,脑海之中电光火石乍现,心下惊呼:“买人?佟胖子露了财?被人谋财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