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人,郓州六案孔目密信。”杨林迈入营帐,单膝跪地一拜。杨芝褚接过信后,眉头微皱,阅罢对杨林道:“将孔目的侄子唤入。我有话与他言。”
未几,一个精明的年轻人入内。杨芝褚道:“别来无恙,倒是愈发干练了。回去转告家中,生辰纲之事,府尹渎职,早该罢官。许你家七品官一事,无甚问题。他亦应知晓代价,一万贯备妥,再来回话。退下吧。”
将书信压下,杨芝褚自顾忙碌起来。不过半月后,他忽忆起此事,遂召来谋士商议:
“此文书乃今日方至,而此封书信半月前便已送达,诸位且观,是否有何蹊跷。”杨芝褚轻叩桌面,示意众人阅览。
“大人莫非欲通告水泊梁山?”奚胜拱手问道。“以我之见,此举不妥,梁山无非劫囚车,杀差役,掳人上山罢了。”
“大人,我有一计,此事或可化险为夷。”闻焕章趋前拱手道。
“先生但讲无妨”杨芝褚赶忙起身询问,但凡闻焕章献策,每一件皆能处理得妥妥当当。他对这位谋士极为敬重。
“大人,登州杨提辖不日将升任兵马都监。其弟、弟媳及小侄皆已赴京都新酒楼。依我之见,可就此一事编写一本唱词。那白秀英本为京都歌女,颇具故事性。此事必能在京都民间引发一番热议。如此一来,既能使酒店生意兴隆,又可探听更多消息,还能减轻二人罪责,铭记大人恩情。日后或可为大人所用。”
“呵呵呵,还是先生足智多谋,就依先生所言行事。我即刻派人前往梁山,待先生唱词写好,我再派人送至戴宗处,由他跑一趟京都,此事便可圆满解决。”杨芝褚听完,心情愉悦,欣然接受此建议。
原来,这郓城知县唯恐夜长梦多,又不堪白老汉每日哭啼纠缠,遂提前遣人将雷横押走。
朱仝佯装设宴饯行,出了牢城营后,便开口邀请众人进店饮酒。朱仝则独自领着雷横来到后面僻静之处,借如厕之机,打开枷锁,放走了雷横,并嘱咐道:“贤弟速速离去,带上老母,连夜逃往他处避难。此处官司,我自会替你承担。”
雷横感激涕零道:“小弟若走,岂不是连累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