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奸谋终现形,朱标破困局
连绵不断的秋雨猛烈地砸落在东宫那金碧辉煌、流光溢彩的琉璃瓦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响,仿佛无数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被狠狠地摔碎在了坚硬的地面上一般。
朱标神情专注,他修长的食指轻轻地摩挲着来自扬州的那份密函夹层中的海图暗号。一旁的冰裂纹瓷盘中,摆放着三日前蓝玉派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军粮样本。那些军粮颗粒饱满,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但此刻却无人有心去关注它们。
与此同时,金黄的稻壳如同细雨般簌簌落下,飘洒在刑部账册上那已经破碎不堪的盐引残片之上。这些稻壳很快便与从诏狱中送来的令人作呕的呕吐物以及混杂其中的药渣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混乱不堪的画面。
“立刻去查胡惟庸上个月所用的药方!”朱标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话音未落,一名身手矫健的暗卫如鬼魅般迅速响应,他的身影瞬间冲破层层雨幕,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另一边,朱棣缓缓解下身上那件银光闪闪的铠甲,放在桌案上。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之下,铠甲泛起一层清冷的青芒,宛如寒夜中的冷月。而剑柄处缠绕着的一束新鲜的野菊花,此时正有汁液缓缓渗出,滴落在地上,散发出一股清幽的芬芳。
就在这时,朱标突然伸出手,紧紧地按住了弟弟朱棣的腕骨,目光犀利地问道:“燕山卫可有成功拦截到北元的信使?”
朱棣微微皱眉,手掌一翻,露出掌心一道形如新月的伤疤,沉声道:“三支伪装成商队的队伍昨夜在居庸关被我们扣下。经过仔细搜查,发现他们的马鞍夹层中竟然藏匿着锋利无比的柳叶刀。”
五更时分,沉闷的梆子声骤然响起,犹如一把利剑划破了厚重的雨幕。那声音尖锐而又凄厉,仿佛要将这无尽的黑夜和连绵不断的雨帘一并撕裂开来。
刑部侍郎身披蓑衣,手捧一份刚刚抄写好的盐商名录,恭敬地跪在台阶之前。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但他却不敢有丝毫动弹。此时,朱标的目光紧紧落在那份名录之上,只见他的指尖微微颤抖,最终停在了“永昌号”三个字上面。
与此同时,一旁的书案上摆放着蓝玉将军送来的军报。经过铜炉长时间的烘烤,军报上原本模糊不清的墨渍逐渐浮现出清晰的痕迹。仔细看去,竟然是三年前漕运总督的私章纹路,这一发现让在场众人皆是心头一惊。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来,高声喊道:“报!扬州府库起火啦!”听到这个消息,朱标脸色骤变,愤怒地扯断了腰间玉佩的流苏。刹那间,十二颗圆润光滑、晶莹剔透的东珠滚落而出,纷纷掉进了旁边的铜漏之中。
紧接着,一名暗卫迅速上前,双手呈上一封沾染着桐油的密信。只见那封密信的火漆印已经被血污糊成了一团,难以辨认其原本模样。然而,当朱标打开信封之后,一眼便认出这正是永昌号掌柜亲手画押的借据。
远在别院的胡惟庸听闻此讯后,气得怒发冲冠,猛地一拍桌子,竟将手中的青瓷盏拍成了碎片。他咬牙切齿地吩咐道:“立刻再调遣三百名流民去堵住通政司,绝不能让此事泄露出去半分!”说罢,他蘸起桌上的药汁,龙飞凤舞地在一本《金刚经》的扉页写下一道密令。此刻,窗外的说书人正在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尉迟恭单骑救主》的故事,正当讲到精彩之处时,那琵琶弦却突然崩断,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朱标怒气冲冲地一脚踹开了户部卷宗库那沉重的大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仿佛整个库房都为之颤抖起来。与此同时,檐角悬挂着的铁马也恰巧发出清脆而响亮的撞击声,这声音回荡在空中,恰好报出了戌时三刻的时刻。
走进库房内,只见二十个装满黄册的箱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原本整齐排列的它们此刻已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彻底浇透。那些珍贵的黄册,承载着无数百姓的户籍信息和土地记录,如今却被雨水浸泡得面目全非。更为糟糕的是,洪武八年精心绘制的鱼鳞图竟然也未能幸免,它在硝石水的侵蚀下渐渐泛出靛蓝色的印记。这些印记看似杂乱无章,但经过仔细辨认后发现,它们竟能与海图上的暗号完美拼接在一起,从而勾勒出一条完整的倭寇航线!
“来人啊!给我立刻抓人!”朱标怒不可遏地吼道,他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一切。随着他话音刚落,手中的太子令牌便狠狠地掷向地面,瞬间溅起一串耀眼的火星。
而另一边,朱棣率领着他那支威风凛凛的玄甲军,以雷霆万钧之势撞破了永昌号的地窖入口。刹那间,一股刺鼻的蓝烟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咳嗽连连。原来,在地窖中的十八口樟木箱里,满满当当装着的都是硫磺。这些硫磺一旦遇火,后果将不堪设想。